“方便,哪有什么不方便。”林笑冷笑了一声,眼底渗出丝丝寒意:“我都要被吃干抹尽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也到撕破脸的时候了。我们走。”
说着,林笑快步上了车,江穷辛紧跟上去,“林董,加油,hold住,坚强!毕竟出轨这种事,归根结底还是男人不老实,不尊重自己的伴侣,才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有待穿透。江穷辛。”杨思珈咬着牙冷冷打断江穷辛,一把提溜起她扔到最后一排,坐去林笑身边,侧过身把手搭在椅背上死死盯着后排时刻防备,免得江穷辛再凑上来乱说话。
林笑只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直至车驶出小区,才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杨思珈道:“杨经理,您知道我是怎么发现问题的吗?”
“您说。”
“去年11月下旬,养老院来电通知我,我的母亲突发脑梗,但因为我们并未给她续费,没有可以支用的治疗费,让我尽快缴费,才能及时安排治疗。”
林笑笑了一声:“我陪孩子出国读书后,魏学书就以怕家里3个住家保姆照顾不周为由,把我母亲送进了养老院,还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每周至少去看她三次,结果连续没续费都不知道。或者知道,就是故意不交,想把我妈害死。”
杨思珈虽然爱凑热闹,但并不喜欢听客户的八卦。
毕竟这往往需要杨思珈大费口舌去开导去安慰,很累。
可人家是客户,是上帝,上帝都自爆脆弱惹人怜了,你怎么能无动于衷。
但男默女泪的戏码她从小到大实在是看够了,真没办法再生出什么耐心去听,这对杨思珈只是损耗。
杨思珈向来很懂得及时止损。
她选择转移话题,“所以您以照顾您的母亲为由回了国,把魏老板支去了新加坡?”
“是。”林笑点点头:“我一回国就去查了公司流水。”
说到这,林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银行还没给你们回函吗?”
“是,4号,7号前后去了银行两次。”杨思珈说:“估计还得再等两天。”
“划走了。”林笑叹息着笑了一口气:“活期存款,一分不剩,用联动账户归集走的。不能断定是他的手笔,也还没追查到具体去向,但我想应该还没汇出国。”
“这也证实前两年的财务报告——最起码递到我面前的,是假的,粉饰太平用的。”越说,林笑语气反而越发轻松,“我怕打草惊蛇,才想到用年审的方式收集证据。”
年审本质上具有商业属性,出具的意见带有注册会计师的主观判断,取证流程也无法保证有效性和合法性,法律效力不足,更多的算是一个证据合集。*
借用年审来取证,等到惊动了魏学书那边再启用法律程序,也差强人意了。
“既如此,一会儿到了赫萌后,您更应该保持冷静,我们要保持取证的有效性和合法性。”趁着杨思珈出神,江穷辛赶忙见缝插针。
“当然。”林笑莞尔一笑,“我一定会平和优雅地解决他。”
*
赫萌就在余临区的一个电商园里,车程20分钟左右,杨思珈弄完询证函发了电子邮箱,紧跟着打了电话过去提醒对面查收,表明马上就要上门去拿,一进公司就被前台径直引进电梯,带他们去顶楼的办公室。
但从下电梯开始,杨思珈就莫名觉得气氛很诡异。
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连忙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十点半左右,顺手回了齐涵半个多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在查东西,估计再过个把小时回去。】
那头秒回,但杨思珈没来得及看——他们一行被带进出了电梯左手边的第二间办公室,门一被推开,坐在正对着门的工位上的人抬起头来。
林笑神色顿变——那人是魏学书。
“走,快走。”林笑连忙转身把身后的人往外推,但这间办公室左右两边的房间门被突然打开,涌出一堆西装男,朝他们围过来。
“我去,以为在拍电影呢,您是什么重量级嘉宾啊,请了这么多安保?”江穷辛讥笑了一声,又立马一脸严肃地看着办公室里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拍了拍杨思珈的肩膀:“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涉嫌违法吗?你知道她二叔叫什么吗?”
“啧。”杨思珈皱着眉乜了江穷辛一眼。
“口嗨,口嗨。就这么一回,再也不提。”江穷辛连忙紧紧抿住嘴。
“不是来拿合同吗?”魏学书笑得一脸无所谓,扯起满脸的褶子,“就放在这间办公室的文件柜里面,进来坐坐,我找给你们。”
林笑死死盯着魏学书,情绪眼见着越来越剧烈。
杨思珈连忙低声提醒,“林董,家暴怎么定性骗税怎么定性,您心里应该有数。”
林笑猛然被这句话拽回神,收敛起情绪,转身就朝外走去,“走。”
但没走几步,林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