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今日行程匆忙,姜梒并没有备着可替换的衣裳,更没有什么趁手的物件能取下送给她做谢礼。
只能寻得时机搭讪几句,过后再将礼品派人送上门了。
房内众人散去,随着人群拥挤一番,再寻找时已经没有那姑娘的身影了。
姜梒叹息一声。
“樱樱留步!”
姜梒抬起的脚又落下,疑惑的回头。
头顶凤冠眉如翠羽,肤若凝脂鬓边堆金的苏牡清正淡笑着看她。
“其他人的回礼放在他日再提,唯独你的,今日便得送与你。你我关系非同一般,自然得更重要些。”
侍女捧来一木制雕花托盘,上面放着一小巧玲珑的锦盒。
“里面的东西,樱樱要放到大婚时才能用哦,不然便不灵了。”
苏牡清神神秘秘的说完巧笑嫣然,一如既往。
姜梒接过递给茯苓收好,心里忍不住猜测,不管怎么着总不可能是毒药吧,想到这也就坦然多了。
道过谢出了青庐,就往宾客们聚集的地方走,不一会儿就踩上了红毡地毯,正好经过宾客们吃筵席的庭院。
而距离主席最近的席位上,褚丞喝的酩酊大醉,正趴在桌子上耍酒疯。
“世子爷平日酒量惊人,怎么才两三杯酒下肚就醉了。”
“是啊!莫不是近日来被某些人缠的心烦意乱?”
有人附和。
“要说这郡主真乃奇女子,能做到这地步,你就偷着乐吧!”
“得了吧,没看见今日世子爷打马车上下来就已经冷着脸了,这是遥见旧爱陌路嫁做人妇,心中哀愁遍布浊酒下肚!”
众人顾着脸面,闻言暗自发笑。
无人发觉姜梒已经寒了脸,慢慢收敛了笑容。褚丞嘴里嘟囔着“承欢”二字,趴在桌子上不再动弹。
“要我说啊,世子爷可不像一往情深的样子,多半是家里那个貌美如花的小妾拈酸吃醋不让碰了。”
“忍得辛苦!”
众人捧腹大笑,其他人视线一时被吸引过来,好奇的张望。
“嗐,小声些,别让那旁人听见了,回头再传进郡主殿下的耳朵里。”
“怕她做什么,反正她迟早得嫁给世子爷,那被藏起来的人间尤物不是迟早被发现。不过那又如何,只一个受宠的女人而已,她还能未行婚仪大张旗鼓打上门去吗。”
一人得意洋洋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要说还得是赵兄,能搜罗出如此貌美如花腰肢纤柔的女子来送给世子爷,解了世子爷这么多年来如同和尚一般的生活。”
另一人恭维他。
“郡主缠的紧,送过去时可是费了好大劲,”被称作赵兄的人,故意诉苦状说:“也是这女子运气好,这才没几次就不中用了。”
旁人来了兴趣,忙摇摇晃晃凑上前说:“世子爷素了多年,猛地开荤如狼似虎啊!”
“卢兄文采斐然用词恰当!”赵瑾笑着靠在身后椅背上,一脸得意的敲着桌面。
旁人会意,忙斟酒。
“世子爷确实生猛,这小妾啊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了。”
有人愕然,“那郡主知道了不得气疯了,世子爷怎得如此不小心!”
正妻还没入门,就有可能诞下庶长子,顺安国公府也能忍得?
“现在知道的人没几个,偶有知情的丫鬟都同那小妾关在一处了。”
“那赵兄如何得知?”
“那日喝酒后,世子爷抱怨我送了个不中用的给他,现在既不能一亲芳泽,又得被长辈责骂!”
说话的人再痛饮一杯,有隐隐醉意。
姜梒站在原地,嘴唇微微发抖,双手垂在身侧紧攥一团,整个人如同遭受了巨大打击一般。
“瞧见没有,世子爷脖颈上的吻痕,”另一人挨得褚丞近,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奇事,赞叹出口:“那女子果真人间尤物!”
姜梒闻言,一瞬间就想起那日他来送聘礼,不小心露出了脖颈上一片一片的殷红,自己见状还在关心他是否身体不适。
可笑!当真可笑。
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蒙鼓里。
“是你送给褚丞貌美小妾吗?”
姜梒心灰意冷的走过去,眼中受尽伤害的痛苦神情收敛干净,换之的是犹如刀锋般凌厉的目光。
赵瑾酒喝的上头,闻声慢条斯理的说:“那当然,我可是千挑万选了一月余,才从百人中——”
还不等他说完,映入眼帘的便是姜梒满是戾气的脸,一瞬间酒醒了一半,慌忙起身时还被桌腿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倒在地。
其它人见此纷纷起身落荒而逃连礼数都不顾了。
“你说那个小妾怀有身孕了?”
姜梒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赵瑾,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