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跳,恐惧感油然而生,感觉到自己在慢慢被移动。
“让我来,你们都走吧。”在麻袋里不停地扭动中依稀听到了一个声音响起。
又过了一会,随着一声低沉地“别动!”后,秋一感到自己在快速地往下沉,经不住“唔唔唔唔”直叫。
“别喊!不要出现在惢岛与金城,改名换姓!”秋一清晰地听到上面有一个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却字字有力。
顷刻间,码头上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只剩稀零的灯光在冷风中摇曳,从沉睡中醒来的人们都不会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怎样的血雨腥风。
漆黑的夜色里隐着一辆一动不动的车,玻璃窗慢慢摇上后,疾驶而去,徒留这凄冷空旷的夜。
秋一落水的瞬间,麻袋阻缓了落水的冲击力,但她还是急速向下沉去。不过,秋一很快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自由了,麻袋也破开了。容不得想太多,她快速地解开绑在眼睛和嘴巴上的布条后,纵身往上,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害怕海水浸透棉衣,秋一快速的往浅滩边游去。
天渐渐亮起,码头上开始有动静,各式各样的人开始按部就班的忙碌起来。上了岸后的秋一冻的嘴唇发紫,身子一直不停地发抖,此时的她,左手牢牢地抱着胸前的包裹,右手紧紧地攥着脖子里的玉佩。孤零零地站在船靠岸用于绑缆绳的铁柱子边,固执又忐忑地望着前方。
“海伯……”当海伯的船只靠岸,秋一立刻冲上甲板,扑倒海伯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此时的她心里才真正踏实下来。
“怎么身上又这么湿!”海伯有些心疼地说着,好像秋一的突然到来他并不意外,“岛上不好讨生活,你应该早点来这里找我。来来来,赶紧到里面把身上的衣服换了,要闹病的。”说完交代了一下就领着秋一往船舱走去……
秋一走出船舱,来到鱼腥味扑鼻的甲板上时,已经是十几天后的事了。她大病了一场,多亏了船上的女帮工细心照看,才得以好转。海伯人好,对谁都乐呵呵的。跟着船长做事也有十几年之久。所以他求船长收留秋一时船长满口答应。船员也都开玩笑似的说秋一是海伯的大孙女。秋一感激海伯,感激船上的好心人们。决定在这惢岛和金城的“桥梁”上安顿下来。她知道先生安好,也就放心了。通过梁思贤,秋一感受到了这世间有些人、有些事比她更需要先生。先生的宽博、大义应该在更广阔的地方流传。
秋一坐在甲板上,听着这“突突突”的声音,出神地望着平静地海面,仿佛看到海里腾起一条巨鲨,又落下,水花四溅……
“这鱼都快蹦哒脱钩了,你不收线吗?”梁思贤双手背后姗姗而行至秋一的鱼箱旁边,用一种近乎苍老又浑厚的声音说道,“又魂游了是不?”
秋一隐约觉得是海伯?还是先生?面带笑容,向他蹒跚而来。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又念金兄了是吗?”梁思贤从秋一的手里拿过鱼竿,用力一上收,一条大大的鲤鱼在空中飞舞,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嘿,今晚鱼汤有着落喽。”
秋一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微微怔了怔,一个痛彻心扉地名字若影若现地回荡在脑海,一个人影拂面而来。泪眼婆娑的秋一却依稀见得眼前一个迥然不同,伟岸又宽阔的背影。她立即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手帕擦拭着双眼。擦完收回口袋后,就慢慢地起身,拿起身边的拐杖,这次她没有在地上沉沉地敲着,而是拿拐杖指着装鱼的网袋位置毫不客气地说到:“这鱼可没你份,我一会要买点豆腐炖了给冬光舍的孩子们补补。你来的正好,这里就留给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