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在飞船上,廖浮白、摩因、温莱坐一排,翎被两人挤掉自己的位置,一咬牙变回原型,在两人死亡视线的威胁下,大摇大摆地扑扇着翅膀落在他肩上。
曼特和罗塔坐在一起,罗塔看着最近的财经新闻,曼特则用手帕擦拭上汽的眼镜,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视线却隐隐落在温莱身上。
栎桓三人则坐在最远的位置,远离这一群人的战场。
廖怀松数了数。
一个血族亲王。
一个狼人族长。
一个能在各大新闻媒体上看到脸的血族外交官兼内政大臣。
一个本星系首富。
再加上几条咸鱼。
这艘飞船上可真是群英荟萃啊。
“温莱到底是什么身份?”廖怀松打开了座位上的防窃听功能,然后给了栎桓一肘子,兴致勃勃地问。
栎桓思考了一下。
主要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另一边几人投来的视线存在感太强,他一点也不想在旁人眼皮子底下讲八卦。
你光知道开防窃听,也不管防不防得住啊!
“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最终他选了个滴水不漏的回答。
已经竖起耳朵的众人有些失望。
——
一群人走进了这座存在了一万年的庄园。
由于摩因这些年的不断砸钱维护,庄园中的风景与旧时相差不大。
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没有什么东西会不留下岁月的痕迹,东西也是,人也是。
温莱迈步进来,姿态娴熟又放松。他毕竟在这里住过不短的时间,也算是它的半个主人。更何况他拥有比这更奢华的神殿,人间再富贵也不及神的珍藏。
摩因望着庄园门缓缓打开,旧时光景随着庄园里花卉散发的香风一起扑在他身上,只觉得恍如隔世。
廖怀松走进来,动作就像是来地主家偷油的老鼠,栎桓感觉他的举止有些眼熟,仔细回忆后有些恍然大悟——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刘姥姥进大观园?
“哇——太牛了,一直听说血族富,没想到富成这样!”
伍金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粗手粗脚碰坏什么泰坦族赔不了的东西,被父母丢在这抵债。
栎桓倒是还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在温莱记忆里见过这座庄园,走进来时也觉得分外熟悉。
就连廖浮白都是第一次进这座庄园。
据他所知,摩因已经封锁这座庄园很久,连摩因本人都极少踏入这座庄园,仿佛将它抛之脑后。
这座庄园极负盛名,不过是恶名。
外人叫它食人庄园,所有贪婪它内部的宝物、意图闯入的人都被它“吃掉了。
廖浮白当然不会相信传言,因为他知道真相——那些人都是被庄园的看守者抓住,作为肥料填进了庄园的养花土中。
廖浮白本以为支撑摩因这样做的是恨,现在再看,却也可能是爱。
他余光扫过温莱,没有因为自己的猜测放松对摩因的警惕,他始终觉得摩因是个会走极端的人,那些年的等待早就让摩因发疯过无数次了。
两人不知多少次因为观念的不合不欢而散,廖浮白最讨厌的就是摩因对温莱的怨,他们最大的不同是等待温莱的态度,最大的共同也是等待温莱的态度。
——
栎桓走进温莱的房间。
现在窗外圆月高悬,栎桓特地留了白天的时间给他们叙旧,体贴的不去打扰阔别已久的老友交谈。现在又不那么体贴的来打扰温莱睡觉。
温莱握着一卷书倒在榻上,他似乎是专门在等人,见栎桓推门进来,不怎么意外地示意他坐下。
“我还以为第一个来得不会是你。”温莱态度温和,放下书卷,又从匣柜中拿出一壶清酒放在桌上,示意栎桓来坐。
他将酒杯一一放在桌上、摆得齐整,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希望我们的谈话不被听见。”栎桓走过来靠着他坐下,说话的语气意味深长。
温莱闻琴弦而知雅意,抬手遥遥一指,然后自然放下手,“你脑子里那个东西听不见了,说吧。”
“我一直有些疑惑,但生命太警惕旁人,死亡又难以沟通,思来想去还是问你最合适。”
温莱轻抚眉尾,目光移了过来,“看来我的确是个好选择,你问吧。”
“我自知无不言。”顶着栎桓犹疑的视线,温莱承诺。
“世间一切都有缘由,你们为何会沉睡。”
这一句话恍若惊雷当头劈下,美神第一次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
神不会遗忘,发生的所有事在祂们记忆中都清晰无比,照理来说栎桓问的问题再简单不过,怎么会......美神按住太阳穴,试图去回忆,可是后来的记忆都像是被蒙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