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晔轻而易举躲开那支箭,适时地抱住了唐绾妆,实在是不舍得让她摔个狗啃泥再被马踩死了,他就纳闷了,射个箭还能摔了?呵,竟然意欲射杀他?就凭借这么烂的箭法?傻瓜!
他真想问问唐绾妆,这么烂的箭法是不是赫连璋那个杂种教的?话到嘴边却变了内容,极致有情似无情,不怒自威,“活腻了?”射杀朝廷亲王即便未得逞也是死罪斩立决,不是活腻了是什么?
赫连晔扣在唐绾妆腰间的手极快地移到了她的后颈,指尖触到了冷玉般的后颈,却根本不舍得用一点力……耐性地等着她的解释。
唐绾妆不知道眼前人是杀伐果决的靖王,她因此丝毫不惧,狠狠地抱住了赫连晔的精瘦腰际,脑袋不安分地蹭着,沉浸于小别重聚的欢喜中,声音娇软的不行,“少君哥,你没事儿就好,幸亏我箭法烂没射中你,太好了,刚才突然看见你,我一高兴分了神,箭就飞出去了,真吓死我了。”
赫连晔清晰地感受到了唐绾妆手臂紧拥的力道,生怕他飞了似的那种力道,顿时,他火气全无,“太弱了,你射箭的速度和力道太弱了,射中了人也和挠痒差不多。”
他学骑射时,那个杂种的娘还没爬上龙床呢,那个杂种的骑射功夫自然也差远了,现在看来,美人还是不知道他是靖王,是他患得患失想多了。
骑射教习小哥于凡虽然看了个全场,但是也没看清楚唐绾妆如何就倒在了王上的怀里,王上这速度忒快了,简直惊为天人!
赫连晔无比嫌弃地扯掉唐绾妆的草帽和蓑衣,进而万分嫌弃地盯着唐绾妆所穿的男款骑装,“真,难看,换了!”
于凡很有眼色地头前带路,大步走向唐绾妆订的厢房,唐绾妆小声解释,“是于教习的衣服,我第一次来不懂得带骑装,好冷……阿嚏!”
赫连晔试得人儿瑟瑟发抖,单手解下披风把人儿裹起来,裹成了蚕蛹状。
唐绾妆脑袋被裹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也不恼,反而弯起唇角放不下来,这样她就不冷了。
到了厢房,赫连晔无比嫌弃那几面特别低矮的屏风,拿了唐绾妆的小包袱后提步出来,大步往马车那边走。
“少君哥,还没到厢房吗?”唐绾妆听力没有受太多影响,听到了开门关门声,忍不住问。
“嗯。”垂眸看了眼昂起的脑袋瓜子,赫连晔眸光微沉,特别想拍几下试试手感如何,硬是忍住了。
被男神抱着好是好,可唐绾妆不舍得累着了男神,忍啊忍,最后忍不住了又问到没到厢房。
“到了。”赫连晔抬腿跨进马车车厢,把人儿往躺床上一放,探手几下剥掉披风,把小包袱丢过去。
唐绾妆这才看见赫连晔一侧肩头的袍衫颜色深了许多,显然是只顾着给她打伞淋湿了,男神好暖心。
“发什么呆?那边屏风换衣服容易走光。”赫连晔不知道唐绾妆想什么,耐心解释的同时,撩袍襟坐下开始煮东西。
唐绾妆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波,愈发心暖,男神看着冷而已,实则温柔体贴,她的眼光真不错。
寻思着男神光明磊落,不是那种轻浮急色之辈,定然非礼勿视,唐绾妆放心地背过身去,三下两下脱了男装,手指刚刚碰到包袱里的女装,肩头被轻然按住。
唐绾妆看过去,顿时脸蛋发烫,一根修长如玉竹的手指按在她柔白的肩上,醇沉好听的男声飘入耳朵,“不想染上风寒就脱干净,又不是没光过?”
赫连晔曾见过醉酒的唐绾妆弄翻浴桶,曾见过她光着的样子,光一次就能光两次,更多次,赫连晔不解美人害羞什么。
唐绾妆,只穿了肚兜亵裤的唐绾妆猛地捂住了肚兜上方,男神只要垂下视线就能把她看光了,还是,他一直看着,早已看光看完了?什么叫“又不是没光过”?她在他眼里是有多不矜持?
唐绾妆咬着牙根反思,想来想去想起来那次在香墨斋差点被张仁糟蹋了,那时她衣服凌乱有碍观瞻被男神看见了……那样子算是光过?
眼见唐绾妆一双桃花眼水雾潋滟又羞又恼地瞪着自己,赫连晔挪开手指,搓了搓指尖,却搓不去那种久违的熟悉触感,他拿过来一套自己的中衣,语气不容反驳,“换上!羞恼什么?你自己不拉上床帏,不是故意让我欣赏是什么?”
唐绾妆这才看见玉灰色的床帏安安静静地拢在一边,她从没有见过这种配置床榻的豪车好吗?真没注意还有床帏好吗?郁闷死了,她一不小心就被男神当成了不矜持的女子,还怎么追得上男神?
唐绾妆仔细拉好了床帏,就要直接套上那身大号中衣,贴身衣物虽然也湿了,但是如果脱了更显得不矜持了,为了在男神那里树立矜持的形象,她可以忍受湿冷。
外面的赫连晔像是看到了里面的一切,声音陡然淬了冰,“都换下来!是不是我亲手帮忙脱掉你才不拗着?”
呵,不过是友情以上恋情未满的关系,管得可真宽!
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