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个未婚先孕且有始无终的女人有什么好眷恋的?
“少君哥,抱歉!我很忙耗不起了,及时止损不爱你了,再见,不,相忘江湖,再也不见!”
赫连晔想起了唐绾妆的这番话,啧,牙根痒痒的,他被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嫌弃如斯,如何能轻饶了她?太伤自尊了,他怎么如此眼瞎心盲?怎么就看上了一个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女人?
赫连晔天人交战中……
“唐掌柜,你那个未婚夫是哪里人氏?你们怎么分开了?”玉重楼这样问,意在提醒赫连晔,唐绾妆的未婚夫随时会找上门来,赫连晔就别自作多情了。
“嗯,我失忆了,近几天才想起来了一些旧事,我有个未婚夫叫黄二狗,他是我养父母的独子,养父养母临终前,要求我嫁给黄二狗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我答应了,我们被人算计了就睡一起了,我肚里的孩子是黄二狗的种……疼,脑袋好疼啊,我真想不起来我和黄二狗后来怎么分开了,也不知道如今他人在哪里。”
演戏演全套,唐绾妆有些痛苦地揉着眉心,撒谎就得圆谎嘛,得罪透了赫连晔对她没好处。
赫连晔气极反笑,“你有未婚夫还爱慕我作甚?”
唐绾妆目不转睛地看着赫连晔的俊颜,“靖王爷有权有势又有钱,爱慕靖王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说白了,我就是爱慕虚荣的人,你这下看清了吧!”
赫连晔精准捕捉到唐绾妆的眼神比以往多了些霜寒,啧,怎么不再拿失忆搪塞一下?
如果唐绾妆说因为失忆忘了未婚夫,任谁也不觉得她爱慕虚荣,这样直白,这是心不拴在他身上了,他即便认为她爱慕虚荣她也不在乎了。
“绾妆,识时务者为俊杰,未婚先孕会毁了你的人生,喝了堕子汤纠错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想了想,赫连晔语气又温和了一些,他了然唐绾妆外柔内刚,吃软不吃硬。
唐绾妆看着赫连晔,挑眉一笑,“靖王,我从未奢望能够成为什么流传千古的名人俊杰,我只想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在意的人,过完安稳又平庸的余生,我不觉得自己未婚先孕犯了大错,也就没有必要纠错,靖王如此步步紧逼,难道是大晟的哪条律法明文规定女子未婚先孕就必须喝堕子汤?”
赫连晔从唐绾妆身上看到了舌战群儒的强大气场,他长睫低垂,笑了,一张俊颜愈发晴暖绝艳,低醇好听的声线携了不可言说的魅惑,“大晟律法没有这一条,不过,我们之间的种种过从甚密,你都能放得下?”
唐绾妆眼观鼻,鼻观心,“民女粗鄙不堪,亵渎靖王之处还请靖王包涵,以后再也不会逾越造次。”
女子低眉垂眸犹如白鹤折颈,赫连晔看着这般冷艳花容,烦躁的不行。
他利落地解开腰带,扯开外袍和中衣,修长的手指点着冷白紧致的腰间,“你戳我戳断了一双筷子还记得吗?我腰疼,你是选择蹲大牢还是选择给我每天做饭按摩?”
就,玄幻的不行,传言有厌女症的靖王竟然对她打感情牌,还使上了美男计,唐绾妆愈发面无表情,“你曾说过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
“旧伤复发了。”赫连晔语气坦然的不行,转头望着玉重楼,“偷袭暗杀朝廷亲王该怎么处置?”
玉重楼苦笑,唐绾妆先是被黄氏的远房亲戚收养了,后来又被黄二狗的父母收养了,这其中曲折之间,唐绾妆必定遭了不少罪,必定有个惨淡灰暗的童年,所以王上咋好意思拉着他一起欺辱一个苦命如斯的弱女子?
还有,王上咋能不清楚自己家立的天家王法?偷袭暗杀朝廷亲王都是死罪,斩立决。
“王上,视情况论罪,轻则蹲大牢十年,或流放边疆做苦役二十年,重则斩立决抄家灭族。”
赫连晔似笑非笑地看着唐绾妆,逼人就范的意味不言而喻。
唐绾妆眼睫微颤几下,染了碎密的晶莹,眼眸泛红,“靖王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晟的守护神,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相当了然眼前的渣男炮灰还想和她继续玩暧昧,唐绾妆心里发苦,她一腔孤勇恣意追爱的暗恋宣告失败了。
现在怀孕了,那就更需要坚定不移地把一颗春心关起来,她已不是无牵无挂的单纯少女,是孕妈,美强惨如赫连晔会英年早逝,她离他远点为妙。
人家小姑娘快被他逼哭了,虽然佯装的成分很重,赫连晔也陡然意兴阑珊,心软了,整理好衣服,拂袖而去。
玉重楼得了赫连晔的眼神授意,不得不留下来善后,规劝,“唐掌柜,大树底下好乘凉,你从了王上没什么不好。”
唐绾妆轻叹,声染愁郁,“重楼先生可曾注意过?参天大树底下无一丝阳光,唯余寸草不生,我是个活生生的人,热爱阳光,喜欢自由。”
玉重楼了然唐绾妆若从了赫连晔,喝了堕子汤,八成只会沦为赫连晔的禁脔,因为赫连晔背后的皇室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