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贞女子。
听到唐绾妆这样说,玉重楼放心了,唐绾妆如此独立自爱,反而更容易博得赫连晔的别样青睐,更容易活得滋润一些。
“唉,唐掌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劝你好生斟酌三思而后行,言尽于此,告辞。”玉重楼说完缓步出屋,唐绾妆倦怠地捏捏眉心,“慢走不送。”
青蔻和黛烟都不认识赫连晔,以为赫连晔是玉重楼的朋友之一,她们看着负手伫立于合欢树下的赫连晔,便动了心思。
这样的富贵佳公子可遇不可求,既然唐绾妆无能留住,既然她们姐妹俩爬不上玉重楼的床,那么她们给这位当几年暖床丫鬟也行,到时候搂足了银钱,不愁找不到好下家。
青蔻和黛烟捏着帕子搔首弄姿,缓缓靠近合欢树下的赫连晔,男人伫立如松,眉峰如寒山,鸦黑长睫低垂着,侧耳听着屋里的对话,好看的唇角缓缓地下压,他让唐绾妆累了,可他是病患,焉能放弃可遇不可求的绝世良药?
玉重楼一踏出屋子就看见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婢女,他紧走几步,呼,呼,扇飞了青蔻和黛烟,又吩咐侍卫过来每人掌嘴五十。
被打得脸肿了,黛烟仍旧搞不清楚状况,“先生,你不知道我和姐姐在这里有多憋屈,她勾搭柏轩乔不算,还经常穿着男装出去鬼混,怎么看都不是正经女人,你这个朋友被骗了……”
不等黛烟说完,玉重楼一脚踹过去将她踹翻在地,怒斥,“放肆!”
想了想,玉重楼做主指婚,“既然你们不想在了,那我就安排一下你们的婚事,女婢配男仆,金盛珑的护院伙计有不少光棍,我挑两个安排给你们做夫婿。”
一听要嫁的夫婿是伙计,青蔻和黛烟都急了眼,青蔻挤出几滴眼泪,“先生,我们不想嫁人,你把我们送进庵里孤独终老吧!”
玉重楼不耐烦了,从袖袋里找出两人的奴籍文书,几下撕碎,“放着阳关大道尔不走,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我给你们自由身,滚!”
青蔻和黛烟生怕玉重楼收回去这番话,慌忙回屋拿了小包袱,小跑着跑出唐记食府。
这时,赫连晔才不耐嘲讽,“书生之仁!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皆因烂仁义!”
屋里,唐绾妆对外面发生的这一切懒得过问,默默把那千两黄金放入暗格。
回了王府,赫连晔抿着药酒,琢磨着如何抱得美人归,蓦地想起了唐绾妆的那个未婚夫,侧脸问邱管家,“黄二狗?真有人取这样的名字?”
邱管家早从玉重楼那里知道了个大概,“王上,不少家境贫寒的人家,给孩子取名不讲究好听,只求好养活,比如生了三个儿子就是大狗,二狗,三狗这样子,唐掌柜说黄二狗是她养父母的独子,极有可能是那对夫妻此前生过一个孩子夭折了,所以又得子后取名黄二狗,只图好养活。”
以拳抵在眉心片刻,赫连晔吩咐玉重楼,“雁州方圆三百里,以征兵为由挨家挨户查,看看有几个黄二狗,看看哪个是唐绾妆的未婚夫。”
玉重楼一看赫连晔急了,不由得忧心忡忡,“王上,然后呢?您可不能杀人灭口呀,若被二皇子捉住了把柄借题发挥,今上那里的储君人选,您就不是第一人选了。”
赫连晔受了唐绾妆的“开导”,对储君之位志在必得,“本王没那么蠢,是个男人就逃不过贪财好色,唐绾妆那个未婚夫想来也差不多,找到了他后就给他一处农庄,白银万两和两个美姬,条件是和唐绾妆退婚,三年内和那两个美姬生下五六个儿女。”
闻言,玉重楼笑了,一般的男人都乐得被这样安排余生。
赫连晔没说,他严重怀疑柏轩乔就是黄二狗,到底是不是,唯有一试便知。
一炷香的功夫后,大雁湖边,一身桃粉色劲装的柏轩乔终于看见身着黑色交领武袍的赫连晔姗姗来迟,他躬身行礼,“王上,不知王上约臣子来此何事?”
柏轩乔不知道,唐绾妆用一双筷子“偷袭”赫连晔的那天,赫连晔也是穿着这件武袍,被甩了,赫连晔愈觉这件武袍意义非凡,或许会带给他一个偿还桃花债的机会。
冷漠地打量着柏轩乔,赫连晔并没有在柏轩乔的唇上和脖颈上发现丝毫暧昧痕迹,这才心里舒服了一点,他微微挑眉,“唐绾妆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