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睡得如同昏厥一样的江芸搬回木屋里,费了王道长许多心力。
倒不是因为她重,相反她身线窈窕,体重轻盈。只是因为她只穿着一条真丝吊带睡裙,王道长的手是对着她比量了好几个方位也不知道到底该从哪下手。
反正最后就跟扛米袋一样,把她扛回了地面的床褥上。
月色皎洁如霜,静静地从木窗外洒进屋内。
很快响起了两个人静静的呼吸声,各自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仍是深夜,静谧平和,空气带着淡淡的泥土的潮味。王也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同时又有一条如水蛇一般冰冰凉凉的手臂正在他身上游走,吓得他骤然清醒。
这这这这女人,怎么爬到他身上来啦!
呃、等等……她怎么还没醒……好像睡得还很香。
她这是睡着睡着,把他当作抱枕抱着了,胳膊都攀附在了他身上,其中一条光洁的腿还插在了他的两腿中间。
王也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的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了,这力道让她翻了个身,成了平躺在地上。
他这才发现……不对啊……
好像是他自己睡相太差,不知不觉滚到她的床铺上来了……
王也分外尴尬,好在她睡得一无所知。
她还呼呼大睡,穿着一件单薄的真丝睡裙,睡着的姿势将她完美的线条勾勒地毫无瑕疵,尤其是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天鹅一般柔美的脖颈。
王道长从小到大,见过的女性不算少。
同班同学有校花张美美,发小金元元,还有同门师妹,不计其数。
江芸她,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性格最好的,也不是交情很深的。
但是她就是能让每一个男人——感受到一种奇怪的吸引力,她身上有一种洒脱且浓稠的,女人独有的味道。
哪怕是静了心、脱了世俗、视女人为无物、没什么凡尘心思的王道长,都得承认这个事实。
“罪过罪过!”这大半夜的,王也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地界,临走前还不忘把她的毯子给她盖好。
幸好下半夜没出什么岔子——安静地度过了。
清晨,醒得最早的是江芸,因为屋外院子里的公鸡扯着嗓子打鸣,把她叫醒了。
青山旧寨,家家户户逐渐升起了炊烟。
夏日里的深山,在清晨总归有些湿冷。
公鸡不打鸣了,江芸从院子里母鸡的窝上掏出两个热乎的土鸡蛋,准备给婆婆做饭。
王也睡得死沉死沉的,他还有踢被子的坏毛病,此时此刻薄薄的绵毯皱成一条线在他腿根挂着,睡姿“坦荡”,姿势“肆意”,简而言之,睡得是天昏地暗,四肢怎么舒服怎么摆,有的伸,有的屈。
江芸居高临下,拿脚踢了踢他,“喂,道长,起床了!”
王也充耳不闻,翻个身当埋头鸵鸟,困倦地喃喃,“师弟啊……就说我牙疼,不去早课了……”
“……”
睡糊涂了。
昨天他算得那一卦……应该挺累的。
王也睡觉的时候会把道士发髻散下来,黑发在他卓越的睡姿下胡乱披洒着,还有几缕不长不短的碎发乍在耳前垂着。
此时从窗外溜进一阵风。
这风就好像有了可见的轨迹,江芸随着这风的路线,视线缓缓流淌过他的手臂到脖颈。他的道袍领子大敞,布腰带也松垮开来,上半身接近赤|裸。
锁骨明晰,皮肤不白也不黑,常年在武当山上的清苦饮食和练功让他的身材线条与薄薄的一层匀称腹肌变得极具观赏性,相当养眼。
早先第一次见他,她丝毫不疑惑,王也跟阿青绝对是不同的地界山水养育出来的男人。阿青样貌俊秀,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南方的山溪潺潺所呵护出来的帅哥,静水流深,闪闪发光的同时又不惊万物。王也骨相十分立体,眉骨、鼻梁、下颌恰恰好好的构成三庭,舒服又好看。
是很典型的那种撑得住岁月的长相。
她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想法,等再过一年、再过两年,三年,四年……她好奇很多年之后他究竟又会是什么样子,尽管那个时候她也不一定有机会和他接触、她也早就没命和他像这样待在一起了。
江芸收回视线,认真做饭,“哗啦啦”,葱段下锅,被她炒出葱香。
一会儿,王也晃晃悠悠、迷迷蒙蒙地坐起来了。
她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起来啦?刚好,柴火不够了,你去劈点柴……洗漱的池子在院子里,我的洗脸巾借你用。”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这都快十点了,太阳还没有出来。
阿婆堆在屋里的柴火都湿了,点不起火,江芸有些急躁,朝院里喊,“多劈点木头!”
王也摆好劈柴的架势,“就来就来!”
“已经湿了的木头就别砍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