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妖魔,我觉得没什么不妥的。”木鸢对此司空见惯:“反正我们拂世锋里都是一堆懒人,谁都不想脏了手。既然现在有条好狗,那就用起来呗。”
“愚蠢。”无撄子明言道:“此举来日必遭反噬!”
“恕我直言,以我对冯大珰的了解,他肯定会招程三五进内侍省。”木鸢理直气壮地反驳说:“人家使唤起程三五,搞不好更加得心应手。背靠着大夏朝廷的势力,人力物力财力,样样不缺,程三五估计也会心安理得在里头混。”
无撄子沉默以应,旁边孙灵音则觉得此言有理。只是听木鸢这番话,她发现其背后那位神秘莫测的姜偃先生,似乎对朝廷之事了如指掌,莫非其人身居庙堂?
“程三五杀昭阳君,是意图取而代之。”无撄子一语道破。
“他这是不甘心被母夜叉当成男宠啊。”木鸢话中带笑:“只是没看出来,程三五居然有这种野心……要阻止他么?”
无撄子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利用他么?让他进入内侍省岂非正好?”
“如果有别的出路,自然没必要让程三五去内侍省。”木鸢说:“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恐怕没法将程三五引导去别处。眼下发生了这么多事,内侍省肯定还要派人来朔方查证,到时候程三五便注定是他们的人了。”
……
“这都没出现啊。”程三五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一旁骑在马背上的张藩并未听清,看向坐在囚车中的程三五。
几天前,朔方军众将校商讨过后,决定先不杀程三五,而是将他押回灵武城,交由杨节帅发落。为防他逃跑——或者是为了让众将士安心,临时打造了一辆囚车,将他塞入内中。
昭阳君已死,就连杨节帅的家奴蒋福也失踪不见,朔方军只好打道回府。
而眼下内侍省地位最高之人就是张藩,朔方军虽然不是听他号令行事,但也不会为难他们三人,准许就近看管程三五。
“没什么。”程三五打了个哈欠。
“拂世锋就是不上钩,真能忍啊。”饕餮出现在囚车上。
“马上就到灵武城了,你想好应对之策了吗?”张藩问道。
此次与程三五来朔方办事,虽说波折不断,但张藩也算是见识到此人能耐。看似粗枝大叶、行事鲁莽,实则暗藏心机,拥有扭转局面的手段。
“我之前教你的那些话,直接跟杨太初说就是。”程三五挠挠后背:“说不定你等下还得往长安跑一趟,把这里的情况报知冯公公。”
张藩欲再追问,大军行进忽然停顿,眼见灵武城方向有一骑飞驰赶来,找到程三五所在囚车,挥鞭指喝:“杨公已到城外,要亲自审问凶犯,速速带来!”
“这么急啊。”程三五呵呵一笑,坐在摇摇晃晃的囚车里,被带到灵武城外不远的空地上。
就见杨太初坐在十二人扛行的步辇上,这步辇有坐榻凭几、青盖纱帘,就像是一座小亭子,尽显雍容华贵。
而在杨太初左右,除了有数十位身强力壮的披甲亲卫,还有几名武功高强的幕客,严阵以待。
当囚车拉到步辇近前,还有众多兵士手持丈二步槊正对内中的程三五。
“杨公。”张藩刚要上前行礼,立刻被亲卫拦阻。
“下面的人跟我说,你也是内侍省的绣衣使者?”杨太初语气冷淡,怒意隐现。
“正是。”张藩按照路上商定的策略答话道:“我等此次前来朔方,是为负责调查盐池妖祟一案。勘合鱼符和内侍省公文在此,请杨公过目。”
此时步辇旁一位幕客身法如电,一跨步间便来到张藩面前,拿走鱼符和公文后,同时夺了他腰间武器,全程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位幕客将东西交给杨太初过目,他看了几眼,像是不耐烦般扔到地上:“冯元一这是什么意思?一前一后派了两伙人来朔方,是要戏弄老夫不成?”
“还请杨公见谅。”张藩叉手答话,不敢依仗绣衣使者身份:“我们当初奉冯公公之命前来,并不知昭阳君的安排。而且关于刘氏灭门一案,还有一事要让杨公知晓。”
听到刘氏灭门,杨太初眉头一皱:“说。”
“刘夫人……是我们内侍省派驻灵武城的密探。”张藩微微深呼吸后才说出这话。
杨太初闻言一怔,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刘夫人是内侍省派驻灵武城的密探,负责监察朔方诸州。”张藩解释说:“我们当初前往刘宅,便是想通过刘夫人先行了解盐池妖祟的情况。不料刘夫人满门被杀,此后又遇不测之人袭击,匆忙间只能逃离刘宅。”
杨太初越听越怒:“你说……刘夫人她、她是内侍省的密探?”
“对。”张藩正色道:“刘宅书房,一处铺有毡毯的侧间,下方便是贮藏卷宗文书之处,杨公可遣人去查看。”
不等杨太初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