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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1 / 3)

子安已经习惯了夜里有钟良材躺在身边这件事,虽然他白天的时候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居高临下,但夜晚睡着的时候却是很老实,也可能因为他右腿残疾,所以睡觉也不多翻转,常能一个姿势到天亮。

他睡觉那么安稳,她是很羡慕的。自从离开上海,逃难重庆、广州…她的睡眠就变得越来越差,思虑过重又总容易噩梦惊醒。那晚受伤昏睡过去,倒是难得一次好觉。

子安醒的早,看够了天花板,又看窗帘,都是黑乎乎的,也不知现在是几点钟了。转头看钟良材,他仍然是朝左侧卧,背对着自己,右边半个肩头露在被子外面,被他左手搂住,他的手很白,病态的白,竟是这黑屋子里唯一的白。

是不是后半夜又被自己拽了他的被子?子安见识过他的起床气,默默将被子往左边送了送,轻轻替他拉上,重新盖好肩膀。钟良材的左手稍微动了动,又继续睡下去了。

从昨天开始,钟良材就让警卫推她去外面闲转,她也趁机熟悉了一下这园中的布局。被绑那天晚上是因为警卫大多被安排在前门,老毕管家又忙着,其他也没人留意她这样一个小女孩,她才趁黑偷摸溜进来,但天那么黑,她又要等人,所以也并未深入园内,只是站在外面一条石径上,结果就被人绑了去。

昨天被警卫推着,几乎转遍了后园的每个角落,才发觉这小园设计巧妙。小园与前楼中间栽满了南方热带花草树木,高低错落,形成了天然的一道屏障。即便有人从前面正楼俯视,也只能看到一条石径通往后门,之外再看不见其他。

而花草屏障之后,先是一座低矮的警卫楼,绕过警卫楼之后,才是钟良材的住所。这两座小楼都只有两层高,而且狭窄,乍一看是最不起眼。也不像什么大富之家,倒像是这里原主人家的两座佣人楼,为了遮丑,才种了花草树木来遮挡的。

钟良材撇着高门大户不住,窝居在这样一处,可见他防范心极重。这样一个人,怎么就敢让自己躺在他身边?潘子安想不通,他这算是为了照顾自己呢,还是为了看住自己?

钟良材:“看什么?”

他不知何时醒了,已翻身面对着自己。潘子安回过神,扭头望向天花板,不敢出声。

钟良材轻哼了一声,懒洋洋问道:“昨天都去了哪里?”

子安:“就在附近转了转…”

钟良材:“都见了什么?”

子安琢磨他怎么一大早这么多问题?仔细想想昨天也没什么可谈的见闻。哦,想起一桩来,很乐意讲一讲,便回道:“有啊,在园子后面看到了几笼小鸟,毕叔养的呢。那几只鸟长得好看,叫声也好听,可就是名字太难听…毕叔叫它们猪屎渣…”

钟良材眯着眼,对这个答案好像很不满意:“你昨天就只见了鸟么?”

子安点点头,实在再没什么有趣,值得提的了。

钟良材:“潘小姐忘了住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你真当自己是钟家小姐了?”

子安不明白,她昨天已按他说的,在外面转到天黑才回来。

钟良材:“你昨天见了高湛秋,为什么不提?”

子安早忘了这事,这么一提才想起来,昨天的确有个人来过。老毕说就是那晚开车送她和大少爷回来的人,当时天黑事急,她也并未看清那人的相貌,后面更是晕了过去。

所以当高湛秋昨天提着点心登门来看她时,她只觉得该客客气气感谢人家,心思再没往别处去想。对方也很有礼貌,宽慰了几句好好养伤便离去了,就这么短的一个会面,有什么好提的呢?

子安:“我忘记了。他昨天只是送点心来...我想他那晚应该是冲着钟先生的面子,才顺道救的我。我已经把我的那份感谢跟他说过了,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找我,要找也该是找钟先生你吧。”

钟良材眯着眼:“就这些?”

子安:“嗯,就这些。”

钟良材:“他有没有说请你出去吃饭?”

子安回想了下,好像高湛秋是提过的,只是她认为那是客气话就没往心里去。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像高湛秋那样的富贵子弟,要救的,要结识的,是手拥华丰商号的钟家大少爷,绝不可能是自己,她又何必不懂事的对一句客套话当真。

子安:“说了,不过那就是他的一句客套话,我也客气的拒绝了。你放心,我知道的,我在这里是为了引出那帮水匪,不是为了跟哪家少爷吃饭的。”

钟良材蹭的坐起来,生气了似的:“我说过了,这里的事只有我做主。你的脑子最好少用一点,更不要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子安莫名其妙被斥责一顿,早晨就不该接他的话,他的起床气忒大了!

钟良材:“你每天发生的事,不能有任何隐瞒!”

子安反应过来,刚才那些问题,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的,他这是在检查、监视自己吗?她也腾的坐起来:“钟先生,你是说我不应该有思想,应该做你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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