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木偶吗?!”
钟良材哼笑一声,伸手狠狠捏住子安的两颊,将她拽到自己身边,笑道:“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对那些鸟很感兴趣?猪屎渣是一种斗雀,这种鸟好唱好斗,但很难养。从来是养公不养母,但是毕叔还是养了一只不值钱的雌鸟,你猜,是为什么?”
子安被捏住嘴,但丝毫不弱,卡着嗓子说道:“呵,钟先生不仅要我做提线木偶,还要我做那只雌鸟么?”
钟良材嘴角露出些微黠笑,在暗室里显得阴森:“你还算聪明,不要再拒绝高湛秋,明白么?!”
......
吃过早饭,钟良材去了华丰仓,他最近似乎很忙。
子安巴不得他早点走。警卫问子安,今天想去哪里走走?子安才听说了那鸟的事,便随口说:“去园子后面看看毕叔养的猪屎渣吧。”
毕叔送走了大少爷,正好也往园子后面过来,远远见到警卫推着子安的轮椅往鸟笼那边去,跟上来,笑着说:“怎么,喜欢鸟?”
子安瘪了瘪嘴,不是很开心,问:“毕叔,这鸟很难养么?”
毕叔:“难呐,它吃不了饲料,只能喂点玉米面。还得给它喂活虫,笼子也要一天一刷。”
子安:“这么难,为什么还要养它?”
毕叔:“也有长处啊,这种鸟从半个月大就开始养最好。它们认主,而且骁勇好斗,上阵斗雀那都是以命相博的。”
子安觉得这鸟真可悲,生来是为斗死的,而人就为了斗死而养活它们。
子安:“这里哪一只是雌鸟?”
毕叔:“这只毛色发灰的就是。”
子安:“毕叔,听人说雌鸟不值钱呢。”
毕叔:“别小看雌鸟,它虽不上斗阵,但斗阵全因它而起。鸟畜和人一样的,自古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呐!”
一名警卫上前来,和毕叔耳语了几句。只见毕叔叹了一口气,用两只手指捏了点鸟食送进笼子里,笼子里那只小鸟便翘起尾巴,跳着脚凑到食槽上面啄起来。
毕叔:“小姐,高先生到门口了,找你的。”
毕叔早知道大少爷想要什么,昨天送高湛秋离开时,他就支应过,说自家小姐刚才之所以拒绝,无非是担心行动不爽利,如果高先生真有意邀请小姐,希望下次开了车再上来接人。只是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又来了,若他真对小姐有什么想法,大少爷只怕真要拱手让人了。
但子安不知内情,很纳闷高湛秋为何还要来找自己?昨天已经明确拒绝过,该说的话也都全说了,他还来做什么?想起钟良材交代过,不许她拒绝高湛秋,好像预料到了他还会再来似的。
警卫将高湛秋引来时,毕叔很识趣的退到一边。子安便还发现了一件事:高湛秋好像可以自由出入这里。这难道也是钟良材有意安排过的么?为何唯独对他行这样的方便?就因为他是救命恩人么?
高湛秋:“三小姐,这么好兴致?”
高湛秋今天穿的仍然很洋气,他看起来很喜欢穿风衣,内搭洋装。只是他今天没有戴围巾,而是系了一条浅灰色的男士丝巾,显得他活泼许多,其实他本来年纪也不大,这样穿正合适。
子安:“高先生,您好。”
高湛秋从英国回来,对男女交往没有太多顾忌,他径直上前,从警卫手里接过轮椅。
高湛秋俯身前倾,柔声问道:“你喜欢鸟?”
子安:“呵,我只是觉得自己和它一样,都被困在这里。”
老毕咳嗽了一声。
高湛秋以为她在说腿伤让她哪里也去不了,也愁眉苦脸似的说道:“唉,我也这样觉得...现在的香港就像太平洋上的一只鸟笼,我们呐,人人都被困在这岛上,都跟这鸟一样。”
子安噗嗤笑出声来:“哈哈哈,高先生是这样安慰人的,很别出心裁。”
高湛秋:“你应该这样多笑一笑,三小姐今日有没有兴趣和我出去散散心?我开了车,不必走动。”
子安觉得他令人开心,和自己又年纪相仿,不必敬畏和提防他,与他这样的人相处倒也是愿意的。看了看老毕的脸色,毕叔笑呵呵的,似乎也乐见其成。
轮椅被毕叔拾掇上后座,高湛秋则抱着子安坐到副驾驶位。他的肩膀宽厚,子安被他抱起来时觉得很踏实,想起那晚好像就是在这样温暖宽厚的怀抱里晕过去的。
子安:“很抱歉,又让你抱着我。”
高湛秋把她安顿好,俯身凑到她脸颊一边,小声的、略挑逗似的:“我乐意效劳...”
毕叔在后门边高声说道:“我们便不跟着了,还请高先生在晚饭前送小姐回来。”
高湛秋还趴在子安面前帮她系安全带,听到老毕这样讲,继续对子安轻语道:“管家担心我拐走了你,看来上次的事吓到老人家了。”
子安轻哼了一声,心道:钟家不过是担心她这只雌鸟趁机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