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更夫?”
“不是,这次是西街包子铺王大娘的儿子。”
“何时的事?”
“今日一早。”
“可知事情经过?”
“话说,今日一早王大娘让儿子送包子去张家,那张家离王大娘家也不过二里地,结果人硬是三个时辰没见回来,那王大娘等忙完包子铺的生意了才去寻,想着是孩子贪玩,本也没太当回事,结果在甜水巷发现了她儿子的一只鞋,这才觉得不对劲。”
严樾听到这,摆了摆手,不怎么觉得这事有多不对劲的,“有可能是玩的时候跑掉了,孩子嘛!”
那捕快忙说:“不、不是孩子。”
严樾还来不及疑惑,转过头,见隔壁桌那适才谈论小叫花子的一群人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瞧那样,恨不得将耳朵直接贴那捕快嘴上似的。
严樾摇了摇头,一群男的怎这般八卦!
抬头,恰好对上庆丰那看热闹般的视线,那神情好似在说:你刚刚听人说话时不也这样!
这时,看热闹的其中一人道:“包子铺王大娘的儿子,那不就是周壮嘛?”
有人问:“周壮是谁?”
那人答道:“就经常欺负小叫花子那个胖小子啊,其实也不小了,刚及冠,都可以娶亲了。”
严樾忙问:“那小叫花子现在在哪?”
这边严樾跟着一爱看热闹的男子去寻小叫花子去了,另一边,云笙正手挽着季弦在侯府门前依依惜别。
雪仍在下,只是小了点,夹杂着寒风,在空中肆意的飞舞。
门童牵来了马,马儿通体黝黑,唯额间有一戳白色鬓毛,这是季弦的坐骑,名叫“苍敖”。
季弦将云笙身上的披风往上提了提,低下头给她系得更紧了些。
云笙抬头对他笑,转身取过门童手中的帷帽给季弦戴上,身高不够,她只能踮着脚尖,季弦直挺挺的站着直笑,云笙瘪了瘪小嘴,好不容易给戴上了,她一边系带一边道:“哥哥少笑话我,再笑下次我不给你戴了!”
季弦笑着握着云笙的手,轻哈了口气,说:“一个人在府中要照顾好自己。”
云笙点了点头,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雅苑那位有没有为难你?”
云笙知道,他指的是侯府继夫人,他们那个所谓的名义上的“母亲”。
云笙摇了摇头,说:“她只是从没搭理过我。”
“不要介意,需要什么直接跟嬷嬷说,若是有事,记得让人传信给我,别总一个人撑着。”
云笙的眼泪终是没忍住,在眼泪簌簌往下落之前,她将手从季弦手中抽了出来,背过了身去,“哥哥何时变得这般啰嗦了!”
季弦轻叹一口气,没拆穿她的眼泪,“好,哥哥不啰嗦了,走了!”
他上前一步,从门童手里拿过了缰绳。
一听他要走,云笙忙胡乱抹了把眼泪,也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了个荷包递给了季弦。
季弦接了过去,这是一个天青色的荷包,上面用银色丝线绣着祥云图案,荷包的最左侧是半只蓝绿色的蝴蝶羽翅,季弦笑道:“为何是半只?”
云笙从腰间取下自己的荷包凑了上去,两个荷包上的蝴蝶羽翅刚好合成一个完整的蝴蝶,季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们阿笙手真巧。”
云笙说:“你不打开看看?”
季弦听话的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个木雕的拇指大小的娃娃。
云笙:“哥哥可还记得?”
季弦自然记得,这是云笙刚入府不久后,他送她的第一个礼物,是一个套娃,还有一个比这再大一点的,一个套着一个。
那晚,二人坐在合欢树上,他跟她说了很多,关于母亲,和那个死去的妹妹念笙,后来,云笙抱着他,说:“哥哥,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阿笙。”
云笙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了另一个大些的木娃娃,说:“我想哥哥的时候都会看看他,送你的可是我的珍爱之物,哥哥可要保管好,想我了记得也看看她。”
季弦笑着应下了,转身一跃上了马。
“驾!”马儿冲了出去。
季弦回头,见侯府门前那个身影开始越变越小,心中有一角在隐隐作痛,突然,他调转了马头。
云笙还以为他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只见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而后径直的走向她,随后,将她深深的拥入了怀中。
云笙娇小的身躯被完完整整的裹入了他的披风之下,她能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这个怀抱很温暖,温暖到让人迷恋,迷恋到恍惚而不真切。
半晌,她听见他说:“阿笙,你知道吗?天地如此之大,我唯一牵挂的却只有一个你。等我手中的事处理好后,我会跟师傅告个长假,今年我们一起过下元节,过除夕,再过元宵,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