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吟也不再执着,只是探过头去,“话说你要写什么?”柳卿颂淡淡地说了一声:找找裴远筝帮忙。”
柳卿吟:“……”
在将近一个时辰的拉扯下,柳卿颂的求救书终于得以完成。在她如释重负般放下毛笔的同时,屋外传来嘈杂的人声。
“二姑娘,太子殿下找您。”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柳卿颂忍住脾气叮咛再三,最终她们决定兵分两路,由柳卿吟前去裴府送信。
这次马车直接送他们到了整个长安最大的酒楼——望鹤楼。
柳卿颂随紧景玄瓒身后,一同到了雅间,一路上沸腾的人声让她有些不适,微微皱着眉头,竟连自己都未察觉。
二人坐下后,景玄瓒注意到她略皱的眉心,“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柳卿颂不知该如何作答,人家一番好意怎能坦白,可若是当即称是,又会不会被立为欺君之罪?实际上景玄瓒也不喜这里,他更喜欢安静,如果不是侍从出的馊主意,他怎么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在慎重思虑下,她一咬牙,也不作正面回答,“臣女无恙,只是还不曾来过这地方,觉得……甚是新奇。”这样说都难为她了。
景玄瓒像得了糖的孩童,脱口而出:“日后孤还要带你去许多新奇的地方!”
而听到这句话的柳卿颂如同五雷轰顶,内心直呼大可不必。
从上了马车,景玄瓒就不停地在打量他,进门到如今视线都落在她头上,柳卿颂还在思考若是给了他自己头上这根簪子有何好处。“为何没有佩戴孤赠予你的钗子?”没想到这太子居然先发制人,玩阴的,气氛瞬间阴郁。
这太子爷也忒难伺候了,脾气能与六月的天媲美,老爹当初为何要应下这门亲事啊!
柳络:“啊…阿嚏!”
柳卿颂在这场僵局中率先稳住了阵脚,一本正经的盯着景玄瓒胡说八道:“额…因为这钗子实在太珍贵了…臣女…舍不得取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愈发不足,以至于被外面的叫喊声吞没。
这话连自己都不信,景玄瓒这样狐疑的人不知会不会信——可是他不仅信了,还栽得透透彻彻。
他的眼里又亮了,“无事,钗子而已,你若想要,孤可有的是。”说完,柳卿颂的认知彻底崩塌,那一根上上等的花钗可足足抵得上她四个月的月钱,果然贫穷使人望而却步。
景玄瓒好像很高兴,但他的情绪永远带着气场,让人畏惧。
菜都上齐了,可柳卿颂没什么胃口,客气地尝了几个菜,几杯茶水下肚,她才想起,“太子殿下找我,究竟是所谓何事?”希望不是再想上次一样只为了跟钗子。
景玄瓒也没有多吃,缓缓抬起头,“今日早朝,我接下了东北边陲一案,此去一月,孤特意来同你报备。”
柳卿颂:?这有什么好报备的。
见她懵圈的模样,景玄瓒偷笑自己有福,不像八王爷的媳妇冒失,也对,她本就是这般女子。又看着桌对面的女孩,“怎么?你没有什么想同孤说的?”
柳卿颂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闺阁女子,很少听闻朝堂上的事,在府中父亲也鲜少提及公事。
无奈的景玄瓒只好叹叹气,又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青州有很多稀奇东西的。”
原本无神的柳卿颂立马有了精神,但又想起父亲告诉自己要矜持,“臣女没有什么想要的。”景玄瓒见状,说道:“孤送予你,不收你钱的。”柳卿颂还是摆摆手。
景玄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嘀咕了一句“都没什么想同孤讲的。”却刚好被柳卿颂听到,想了想好像自己确实有点儿过分,又记起大哥归队时同他说的,便补充了一句。
“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