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空气里混杂了树叶和鲜花的清香,冬日室内暖风营造的温暖和阳光下温柔水波荡漾的温暖是不一样的,这样的温暖里带着广阔无垠的空旷和自由,像一阵清风自心上吹过。
“你来了多久了”,她问。
“一周。”
“这么久啊…”她接着问,“那你和谁住在一块呢?”
“和温格爷爷温格奶奶一起。”
她晃了晃手里朴素的花束,用肩膀碰碰他的胳膊笑道,“爷爷有给你做什么好吃的吗?”
他顺势就拉过她的胳膊挽住,“有啊。”
“那科尔呢?你见过他了吗?”
他点了点头,回答:“是的,我见过他了。”
“他还和以前一样吗?”
“没怎么变,他还在教堂里做乐师,也教了几个学生。”
“刚才那个人是你认识的吗?”
“不认识,但是他认识你。”
“他认识我?”希琳疑惑的看看他。
“他说以前有个小姑娘在河边洗手绢不小心掉进水里还是他捞上来的。”
她愣了一下,突然嗤嗤笑起来,“那个小姑娘被捞上岸之后呢?”
“她被吓的说不出话,等她回过神就一直拉着救命恩人的手不放,说要让爷爷给他给买好吃的。”
希琳笑得更开怀了,“那个小姑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她是最可爱善良的孩子,现在也是最可爱善良的大人。”他说道,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心爱的姑娘,语气中充满了温柔的情愫。
希琳原本还担心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某些人,爱德华会对格伦代尔有芥蒂。
他已许久不曾回到这里,曾经他居住过的房子随着母亲继父的搬离几经辗转,现在的主人是一户从德克萨斯来的中年夫妻,他们有三个可爱的孩子,其中俩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最大的哥哥已经十三岁了,小妹妹还不到四岁,屋内屋外常年环绕着孩子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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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格爷爷准备了晚餐替希琳接风,一家人在餐桌边吃饭。冰箱里有新制的蛋奶冰淇淋,爷爷给每个人都挖了一球作为餐后的甜点,希琳吵着要再吃一个。
“适量,适量,小姐。”爷爷放下勺子,盖上装冰淇淋的铝盒。
希琳特别爱吃冰,尤其喜欢抱着冰淇淋的盒子用一只铁勺挖着吃。
她悄悄朝爱德华看了一眼,爱德华了然的把装着甜品的盘子推给她。
饭后是奶奶的阅读时间,老人打开老式的台灯,让爱德华从书架上取下一册书,他选了一本简?奥斯汀的《理智与情感》。
希琳坐在沙发边的一张矮凳上,准备听奶奶的朗读,书页翻开掉出来一张泛黄发脆的纸张 ,她正要去捡起来,却被爱德华抢先了一步,她的手指正好碰到他的手背。
奶奶的朗读声在静谧的室内响起。
希琳听得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今天的行程让她有些疲惫,头一歪就向侧面栽倒去,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爱德华用手掌托住了她的脸,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便靠着爱德华打起了瞌睡。
她那张白皙的脸美丽恬静,深色的眼睛轻轻阖上,黑色的头发浓密柔顺,他温柔的注视着,手掌轻抚她的头发。她远在布鲁克林的时候他就一直思念着她,有时他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某处,等他回过神来才发觉,哦,他刚从一直在想她。敞开的窗户飘进丝丝缕缕的凉风,温格奶奶的朗读声变得更加低沉。
等她醒过来了,眨眨眼睛,看到爱德华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变,讪讪的笑了笑,握住他的双手,替他揉揉手心。
她轻声问道,“累吗?”
“不累”,爱德华微微笑着摇摇头,“要去卧室休息吗?你看起来很疲惫。”
“现在不用”,时间尚早,爷爷奶奶都已经休息了,希琳站起来轻轻跺脚,又伸伸胳膊,对他说,“我想出去走走。”
爱德华给她拿了外套,他们俩到河边去散步,月光洒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水草在河底飘舞,星星倒影在石头上。
河畔的凉风从他们周身略过,吹起她耳边的碎发,爱德华在她身后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又把她揽进怀里,他好像要把她整个儿抱进怀里,却又不敢抱得太用力。
“希琳,希琳。”他一连喊了两遍,好像才有了一点真实。
她想一朵轻盈小巧的橙花,在他怀里转了个圈,很用力的拥抱了他,把脑袋紧紧贴在他心口,笑眯眯的踮起脚,又要他稍稍低下头,等他的脸庞与她近在咫尺,她就凑到他耳边念道,“埃迪,埃迪。”
正当她放下脚跟,爱德华将头垂的更低了,她的唇就在他的唇下,她只要稍稍移动,就会吻到他。
她果然吻了他,只是在唇角。橙花的香气向他侵袭,他有点懊恼,自己动作太慢,总是被她抢先。
所以当那香气即将远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