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琳坐在门边的一张矮凳上,两只手交在一起绞来绞去,爱德华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温和地解开她纠结的双手。
“放过你的双手吧,希琳”,爱德华的声音柔和而充满了关怀,希琳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头轻靠在爱德华的左臂。
“奶奶今天能多吃一点了”,爱德华轻轻地抚摸着希琳的头发,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今天她似乎精神不错,这是个好兆头。”
她抬手用衣袖抹了下眼角,嗫嚅地答道,“嗯。”
“希琳”,他宽阔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肩,“有亲人在身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停顿了几秒,“但是与此同时,我们都承受着必然会失去他们的风险,我仅能做的,就是在我们共处的日子里尽可能的对他们好。”
“希琳,我一定对你很好很好,这是温格爷爷教给我的。”
“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爱德华抱了抱她,他们就这样静静拥抱着。过了一会儿,爱德华轻声说道:“我去做晚饭吧,你想吃点什么?”
“都好,你决定就好。”
爱德华站起身,轻轻抚了抚希琳的发顶,然后走进厨房。希琳则继续坐在矮凳上,目光穿过院门,望向远处的天空,然后她也转身走进室内。
到了第四天的上午,希琳和爱德华从外面采购了食材回来,推开门看到奶奶坐在长桌子边,目光慢慢地从手里的书移开,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停了一会,叫他们过去。
她把手里的纸袋往爱德华怀里塞,鞋子也不换就跑过去,在奶奶身边蹲下。爷爷从爱德华手里接过纸袋,拍拍他的肩,让他也过去。
希琳蹲在奶奶跟前,拉着奶奶的手,“再教我读一遍好不好?”
奶奶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始读起了那本诗集。爱德华拿来两张矮凳和希琳坐在奶奶身边,矮矮的凳子,坐在上面刚好可以看到奶奶放在膝上的诗句。
我来到这个世界为的是看太阳
和蔚蓝色的原野
我来到这个世界为的是看太阳
和连绵的群山
奶奶念一句,希琳跟着她念一句。
读完一遍,希琳说,“我会背了,背给你们听。”她便朗声背诵起来,声音清脆,每个单词都有一种用力的准确。
奶奶轻轻点了点希琳的额头,“注意重音和节奏。”她看向爱德华,“爱德华,你来读吧。”
爱德华从接过那本小巧的诗集,选择了第二节开始读:
我战胜了冷漠无言的忘川
我创造了自己的理想
我每时每刻都充满了启示
我时时刻刻都在歌唱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激情和自信,眉眼间带着专注的神思,她盯着他的侧脸看,直到他读完将目光从诗句转向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