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时姐姐宋葭设计将她推入水中的护城河湖边,游戏重新开始。这一年,宋府尚安好。
可宋明作为兵部尚书掌握实权,也并非前朝旧臣,为何时隔四年到了嘉元二十年,抄家的风会吹到宋家呢?
如果重新洗牌的话,之前发生的事情还会发生吗?
宋蘅拖着孱弱的身子敲响了府门,可还未等到父亲母亲出来相迎,人就昏死了过去。
宋蘅借着落水养身子一连睡了好几日,父亲母亲流水般的补品送了过来,问及落水之事,宋蘅也只说是自己不小心落水,旁的再未说过。就连那活雷锋,宋蘅也是只字未提。
省了请安上私塾的事儿,宋蘅在家中歇了半月有余。
经过前面几次的穿越宋蘅深知唯有躲开宋葭,才能不被这人诓骗白白丢了性命。可宋葭竟是不依不饶,日日差人来问候宋蘅身子如何,更是送来了上好的补药。偶尔也邀宋蘅出门小聚,宋蘅借口身子不爽利婉拒。
病好后的宋蘅被拉起来去给母亲请安时,身子和魂都还未醒来。余光瞥到窗外才泛白的天,满脸生无可恋。
她穿越这么多次,着实不大明白古人为何要起这么早,是街上有钱可以捡吗?
起得早就算了,事儿还多,光是洗漱更衣化妆就繁琐到她大呼救命,还得请安,请完还得学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紧接着就是学女红,学点茶,一天到晚做不完的事儿,学不完的东西。
还不如她在道观里算命看相解签来得自在。
宋蘅掐点去给母亲林清莲请了安,走在回园子里的路上,忽而一挑眉想到了些好玩的,来了兴致。拉了身后拿着书厢的连翘,“连翘,你想不想上街玩?”
宋蘅今日身着藕荷色如意纹对襟合领衫,鸭卵青缎面马面裙,衬得整个人雪白轻灵。一双灵动的杏眼此时闪着一丝狡黠。
连翘自小跟着宋蘅在乡下长大,在桐县时跟着宋蘅日日闲来无事就招猫逗狗地上街玩。可进了淮京,已是许久不曾出门,早就憋坏了。
“好好好。我听说长安街上有家果脯很好吃!”说完,连翘想到了李嬷嬷,小脸瞬间耷拉下来成了小苦瓜,“李嬷嬷那儿....”
“你怕什么,出了事自然有我顶着!”宋蘅一把拉过连翘,安抚说道。
这小姐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不如趁机去打探打探赚钱门路。这一次她绝对不跟人搞宅斗,她要本本分分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去长安街上当个小小算命先生。
宋蘅带着连翘换了男子装束从偏门偷偷溜了出去。只不过这主仆二人自小在乡下长大,心眼子少得可怜,防不住身后有个盯梢的。
“我亲眼看到二姑娘带着连翘换了男装偷溜出府,姑娘,我们去告诉夫人,夫人定会狠狠责罚她!”南芸满脸愤愤不平,说话时声调都抬高了不少。
抬眸望去,宋葭却一脸平静祥和地躺在塌上小憩,似乎多次吃闭门羹的不是她而是南芸。
“哦?出府了?”听及此,本在闭目小憩的宋葭睁开眼,从塌上下来,“那我们便跟去瞧瞧我这妹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葭一身桃红色短裳,月白色金丝百褶缎裙随意散落着,清丽脱俗,气若幽兰。一张精致小巧的鹅蛋脸,粉面红唇,如弯月一般的柳叶眉下是灵动巧气的杏眼,顾盼有神。
“走!”
春日里东风挟着桃花瓣斜斜落入湖中,波纹四起,芳菲遍地。
淮京城前几日连下了好几场大雨,放晴后的街上好不热闹,连屋檐上的云雀都叫个不停。灵香阁坐落在城南永安街上,是淮京城内买卖胭脂衣料最大的铺子,赶上个晴日,络绎不绝的顾客险些将门槛踏破。
宋蘅一身冰蓝色的直襟对交长衫坐在灵香阁外的长桌上,面容俊秀,颇有几分少年郎之味。长桌旁支了个招牌上面写着:算命看相,前程姻缘,皆可问,酬金随意。
清冷贵公子的打扮,在女子堆里十分惹眼。过路的小娘子和贵女们,频频回望。
“姑娘,要是老爷夫人知道我们在外头干这事,非打断我的腿不可。”身边跟着的小厮面露难色,凑近宋蘅低声说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放心,没人会知道的。”宋蘅朝着连翘眨了眨眼,全然不担心。
此时一位身穿藕黄色长衫的女子走了过来,面上有些犹疑。宋蘅余光瞥见生意上门,也顾不上和连翘细说,笑着招揽生意,问道,“姑娘,可是问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