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崔少虞却一脸心虚的想要绕开他。他气不过,一把抓住崔少虞的领口。“这么只有你?我妹妹呢?”
“你妹妹她.......”崔少虞吞吞吐吐,他是在是很心虚,主要是他实在不知道,按照约定守在路口的宋慈恩,早不见了踪影。不仅如此,机关明明有移动的痕迹,但是应该在坑里的人,也不见踪影。
两者联系,他不由得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是看着眼前极度愤怒,甚至脖颈都是青筋的宋熤川,他实在是不好解释。
“她怎么了?就围猎而言,白家就两个人,一个还是八岁稚儿,她能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这下,换做崔少虞吃惊了“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你倒是说呀。”
于是,宋熤川在旁人的口里,第一次知道计划的全部。或许,一开始只是震惊,陪伴在身旁的叔叔是敌人假扮的。后来,也就逐渐麻木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对崔少虞说:“所以,这一场围猎,只是一个幌子,是吗?”
崔少虞不知道怎么回答。
宋熤川站起身,面色冷峻,嘴角微勾,眼睛却不见半分笑意:“我知道你们的无奈,知道这次突袭的不易。但是,这关我妹妹何事?她不过才十岁。”说着眼里有泪花闪过,他几乎哽咽地说:“就算她射术精湛,但这样危险的事情,怎么能由她来做!我是她阿兄,是她最亲近的人,这样的事情,我为何不能替代?你们就非她不可吗?”
崔少虞一时语塞,他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你来问我吧!崔家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刘大柱一身是血的出现,身后的许惠萍抱着昏迷不醒的宋慈恩。
“恩恩!”宋熤川看着陷入昏迷的宋慈恩,几经失态。他右手握住剑柄,浑身颤抖,“为什么是她?”他几乎是嘶吼着问刘大柱。
刘大柱低头不回答。
宋熤川接过宋慈恩,手不停抽动,他想摸一模宋慈恩的脸颊,可眼中的泪先一步,沾染了她脸上的血污。双亲去世,他和妹妹相依为命。他从未见过妹妹躺在血污里,毫无生气的样子。那一刻,害怕几乎冲垮了这个十四少年的脊梁。
“怎么会?昨天不是好好的吗?”他轻声说,手里的帕子小心地揩拭着。
“没大碍,只是发烧了。”刘大柱说。
宋熤川却沉默了,他静静地看着刘大柱,将宋慈恩平放在地上,朝着刘大柱磕了一个响头。“熤川,怕辜负伯父厚爱,不日起,会带妹妹离开。”
刘大柱顿时哑言,他有些不解地问:“为何?”
宋熤川只是跪拜着,直到许惠萍将他抱起,他才含着泪说:“恩恩她自幼体弱,是我看顾长大的。如今不过三日,她又是刀伤,又是高烧。某,实在是害怕。我就恩恩一个亲人,求伯父成全。”
良久,刘大柱才哑着嗓子说:“你不懂,你要是想让恩恩活着,你就只能留在这。”似乎看穿宋熤川的疑惑,刘大柱揉着眉心说:“你以为你阿父给的双面青鱼只是摆设吗?这可是送命的东西。只能在这,我尚且还能护着她。”
等宋慈恩苏醒,她一眼就看到眼下青黑,不停点头的宋熤川。“阿兄。”她轻声说。却很快把宋熤川惊醒。
她看着极为憔悴的宋熤川,愧疚一下子填满了她的内心。她想她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冒险。
宋熤川只是用温热的毛巾,擦洗着宋慈恩的脸,轻柔地说:“可还难受?”
宋熤川看着她,舍不得眨眼,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阿兄。”她嘶哑着喉咙说。宋熤川这才反应过来,将水递到她跟前。
“其实不是想喝水。”她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听到宋熤川无奈的说:“恩恩,下次,下次要做这些事情,和阿兄说。”他的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祈求:“我再也不想,从别人口里知道这些事了。”
自那以后,宋慈恩发现,本来就少语的宋熤川,越发不喜欢说话了。他总是心事重重的看着她,甚至莫名其妙地抱着她说:“恩恩,我们离开沧州,我们就去一个乡下,我们兄妹俩卖米,也可以活下来。”
她当时颇为不解,直到多年后看到阿兄的绝笔,她才明白这一切,可惜那时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