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浔说完话便直接回了屋子,此次夜里行动谁都不知,现下也不会去大造声势,引得所有人都来看这一热闹。
尤其是这府中的继夫人跟那继妹漼月。
视漼浔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一快。眼下看日子,离那前世的赏花宴已经不远了。
那时宫中最尊贵的公主也在,继夫人与漼月便是靠着那公主,成功将漼浔塞进了三皇子萧钰的府邸。
漼浔竟不知,继夫人是何时与公主走到了一块,又或是,与公主走得近的是那继妹漼月?
天光渐渐大亮,漼浔躺在屋子中辗转反侧,听继夫人说,父亲去了朝中,几日未归。如今归来若是听她将宋杯雪带了回来,定是又要责备。
果不其然,刚有了些睡意的漼浔便听到屋外传来的叫喊声。
阿若半睁着眼睛,看清来人后才询问道,“是有何事要寻姑娘?”
漼月院中的丫鬟走上前,将事情说得可怕,道是:“家主今日回来,听闻漼姑娘回了京,原本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便生了脾气,我们家姑娘前去请安,看到了这一幕,忙叫我过来喊姑娘。”
阿若点了点头,了然回了声“是”,便走上廊间,轻轻敲了几下屋门。
屋子被漼浔直接打了开来。
“阿若,你现下便为我梳妆吧。”
漼浔顶着眼下的乌青,看得阿若不禁惊叹。
“姑娘,你昨日……”
“无事,不过是午夜间梦见了母亲,睡不着罢了。”
阿若点了点头,叫那丫鬟在院中等待,自己跟着漼浔进了屋子,扶着她坐了下来,问询着要梳什么样的发髻。
漼浔想了想,回头同阿若说道:“便梳之前在京中常常梳的那种。”
随即又问道:“宋杯雪呢?现下在何处?”
阿若恭恭敬敬回答着。
“宋公子得知京中科举的规矩,秋闱会有一场殿试,届时若中便可入朝为官,不想辜负姑娘的好心,一早起来便窝在屋内读书呢!”
“那翻书页的声音,奴婢隔着一道围墙都能听得见!”
漼浔笑着轻轻敲了一下阿若的额头,嗔笑道:“实是夸大了。”
阿若同她笑着,手上翻了又翻,弄出了点新花样来。
发髻高高竖起,插上了许多珠钗银环,显得漼浔原本大家闺秀的气质更添几分贵气。
她生的好看,肤色白皙,小脸白里透红,一弯峨眉,眸间如注入星辰,闪闪发亮。
今日去前厅见父亲,衣物自是要选的亮眼些。浅粉色水袖纱裙着身,更显得人稚嫩娇弱,此般也好,父亲见了怜惜,便不会叫继夫人母女夺得眼球,自己引来一顿板子。
院中那丫鬟等了许久,心生怨怼,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瞥,漼浔饶有兴致与她开个玩笑,眼神变冷,直直看向了她,看得她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乖乖跟在阿若身后,与她们一同去往前厅。
漼父在前厅坐着,一口茶喝下去,将茶盏摔得四分五裂。
漼浔走进了前厅,将自己声音放得软了些,听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漼父连忙走上了前,扶起了准备下跪的漼浔。
漼月跟继夫人经常耍这种技俩,她漼浔学得更快,就是在看漼父对母亲当初那一份真情。
“阿浔,你这是为何?”漼父问道,有点不敢相信,前往溪川之前,漼浔都是正常的,只是一个夜里突然醒来,就变了一副样子,还让人有些害怕。
试想一个平日里不常撒娇的女儿,现如今日日在自己膝前,哭诉着,任是哪个爹爹都要心疼的给她更多。
“父亲,阿浔自知年岁已过,继夫人想要将阿浔嫁出去,但女儿这么多年来,只与那宋公子有情,还望父亲不要拆散……不要拆散我跟宋公子,也算是,成全了母亲的心愿。”
漼浔磕磕绊绊的说了出来,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使得眼眶红了起来,看得漼父下一句话憋在了喉咙处。
“阿浔,爹爹是想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不是想要拆散你与那宋公子。”
“可母亲一直以来便不喜如此三心二意,女儿……也不喜欢。”
漼浔低下了头,不再言语,说到这,漼父看了眼继夫人,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这不明显的是在点他吗?三心二意,有了梅灵跟漼浔,还妄想拥有更多,这就有了后来的继夫人跟漼月,漼如风。
“老爷,宫中的三皇子,一直以来便对阿浔有意,何不为她们成一桩好事?”
漼浔冷眼看向继夫人,她猜到了,继夫人果然有这个心思。
可是,她的女儿漼月不也心慕三皇子吗?
漼父看着已经坐在座位上的漼浔,思量再三,不确定的问道:“阿浔,你当真与那宋公子有意?”
漼浔点了点头,将目光放在漼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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