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吹埙，视线却不知何时茫然望向窗外，神情露出几分伤怀。
余柏看着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点好奇。她现在在想什么？
但这点好奇很淡，当青明放下离木埙时，这点困惑也随之被遗忘在脑后。
“师父吹的真好。”他道，乌黑的眼珠看着青明。“这是什么曲子？”
他以前也喜欢吹埙，所有埙曲皆了如指掌，这首曲子却从未听说过。
“我自己作的。”青明将散落额发挽至耳后，神色有些寡淡，“我只是练的久，好算不上……有一个人吹得比我好千百倍。”
她眼底浮现几分复杂的情绪，余柏来不及辨别便沉了下去，“我也只听过几次……”
余柏不由问道：“他是谁？”
修士大多青睐琴筝笛这些风雅的乐器，他很少遇同样喜欢吹埙的人。更何况青明把那人说得这样好。
“他……”青明不知道如何介绍，看着余柏莫名道，“他是个很好的人。”
“他死了吗？”余柏忽然道。
青明脸上血色霎时褪去，看向余柏的眼神带上几分惊怒，“胡说！他才没有死！”
她甚至微微扬手想要攻击他，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面露震惊瞬间消失在房中。
余柏没有错过她离开前额头浮现的红纹，这是被心魔缠身的标志，到显化的地步，说明她出现心魔有一段时间了。
难怪她始终呆在山上不肯外出一步，他本以为青明是避世不想交际，现在看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隐藏自己的不对劲。
怕是连掌门也不知道她被心魔侵蚀了吧。
不管她是否与自己有渊源，他都要做最坏的打算。被发现这种秘密，她回过神来，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他。
他要想个办法如何活下来……或者杀了她。
余柏视线慢慢垂落，停在手中的离木埙上。
木埙上云纹形似如意，表示绵延不断。流云百蝠，即百福不断之意。
这本是一种祝福。
曾经师父送的流云百福离木埙彻底毁于九方山，如今的青明又送了他一个一样的木埙。
他看了半晌，最后将离木埙收进储物木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