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吃完饭再去看夕夕。”
江水夭这才拾起碗筷,却发觉碗里不知何时已被塞满了大半的菜。她心里一暖,夹起一块茄肉,果真软糯可口。
吃到一半,虞竹溪这才姗姗来迟。她坐到母亲身边,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没有那么苍白无力,增添了些许少女容色。
江水夭见着她过来连忙放下碗筷,拿帕子擦了擦手这才伸手去摸虞竹溪的额头。没有昨日那样烫手,温暖极了。她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问:“夕夕,春水今早没了你知晓了吧?”
虞竹溪看着碗里被父亲夹过来的几块肉,回道:“没了就没了吧。”
见她脸上确实没有伤心的神情,虞砚心底默默松了口气。他昨日气急了,没有问虞竹溪怎么处置就自己找小厮动了家法,后来想到女儿与那女奴平日里关系甚好,还生怕她与自己置气。
“一个想谋害主子的女奴,夕夕说的是,没了就没了,一席子卷出去就是。夕夕,今日善水街会虽去不了,但林府要办一场小宴,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几家都会一同去,也能与禾霁一块说说话,倒也不会那么无趣。明年七夕咱们再一块出去。”
虞砚顿了顿,又继续道:“宋家那小子被六公主与清安县主带去了善水街,怕是来不了了。”
上辈子,这场宴会虞竹溪并未在场,她落水后受了风寒大病一场,尚在病重,却还是去了善水街远远跟着、看着宋聂栩,他正被六公主缠着,虞竹溪也因这事讨了清安县主不开心。这辈子,她与宋聂栩分道而行,怕是要再无关系。
“来不了便来不了。”她说的淡然,语气平淡,好似这人并不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与她毫无干系。
“府里新来的厨子……”江水夭还以为女儿心情不好,又往虞竹溪碗里夹块肉进去,正想转个话题,却被一道人声打断。
“那胆敢害妹妹的女婢在何处?”一道男声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人大步流星推门而入。
“清儿?你怎的回来了?”
虞竹溪回头去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男子墨发高高束起,眉如远山,笔直高大且修长的身板,一如记忆里相貌英俊总是笑吟吟轻声哄自己的哥哥。
只是,他这时的表情却是紧蹙着眉,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他走至桌旁,小厮赶忙去端椅子过来,虞弦清似是想拍桌,却又怕打翻了饭菜硬生生打住,只能坐下:“我与殿下提早回来了,刚从宫里回来,一回府就听秦叔说妹妹病了的消息,那给妹妹吃冰食的婢子呢?”
虞竹溪闻言没说话,只一双眼看着他,虞弦清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和表情,温声询问:“妹妹你怎么了?干嘛如此看我?”
江水夭安慰:“春水已经没了,清儿你还没用早膳吧?一同用吧。”对于春水这事她也生气,但碍着女儿不好发出来,只得轻声安慰。
“没事,只是太久没见哥哥了,如今乍然见到,比从前黑了点。”
“……”
虞弦清摸摸头,又伸出手看看自己的手腕,他常年在烈日下习武,即便冰天雪地里也要锻炼,与虞竹溪那白生生娇嫩的皮肤自是完全没法比。
他说不出话来,江水夭倒是呵呵笑起来,她生的这两个孩子向来关系好,虽然虞弦清不常在府里,但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们带些物什与京中好吃的好玩的,这不,跟着虞弦清进来的两个小厮手里都抬着几个红木匣子。
这话也是虞竹溪随口一说,见她还有心思玩笑,虞弦清这才眉目舒缓下来。
足有三月余未见虞弦清,虞砚是做爹的,自是不会多说些小女儿家家的话,关心了几句又问了两句巡盐一事倒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江水夭,她摸摸虞弦清的脸,用完膳后又让他站起来转两圈,看着看着最后红着眼道:“瘦了,想来还是巡盐路上不太平,如今倒也算平安回来了。”她又指着一旁悠哉哉摆弄一枝茉莉的虞竹溪:“你在外面过得不好,夕夕在家里还过得不好,可真是……”
这茉莉花枝刚剪下来没多久,现如今上面还有几个花苞还含苞欲放着,想来下午就能慢慢开放了。虞竹溪正琢磨着把这枝带回房里,忽然被江水夭这么一指,呆愣一瞬,才道:“是,娘说的都对,让小厨房新来的厨子负责哥哥的膳食吧,保准不出月余就长成善水街上的小珩。”
小珩是善水街曾家的,在家里排行第四,很是能吃,长的肥如小猪。
她这样平静正经的说出这番话,实在有些好笑。虞弦清心有不满,却也没说话,只无奈的看向妹妹。江水夭闻言噗呲一笑,倒也没再埋怨。见着女儿在摆弄瓶上的茉莉,唤来丫鬟秋叶,“秋叶,你去把我院里那茉莉再摘些装篮里给送夕夕房里去。”
秋叶是江水夭的陪嫁,听了行礼道了句“是”就往端月阁走。
去年年尾时虞竹溪还跟江水夭一同住在东院,后来虞竹溪听了张家姐姐有自己的院子,便在家里闹着也要自己的院子。后来虞砚就找人把她们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