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全过程,便放下手里温热的茶杯,好奇问:“将军做事自如,看上去实在不像……”
“熟能生巧,如此而已。”
李星云又瞥见案几角落里的书,“我看将军的书已经翻卷,想必平时没少阅读,不知将军的眼睛如何,是否能略微视物,在下略通医术,可尽些微薄之力。”
“我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至于这书……”
她抚摸着书面,手下略微粗糙的触感令人心安。
“不是眼见,心见而已,所以李公子不必为我费心,我的眼睛这世间只怕无人能治。”
李星云闻言更有些蠢蠢欲试,他自小学医,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从小便想着悬壶济世当个郎中。且不说她是张兄的姑姑,还是为国为民心怀大义的主帅,他自然义不容辞。
叶则清见他坚持,便道:“李公子若有兴趣,待会可以试试,成与不成都没关系。”
“姑姑……”
几人唠了会家常后,张子凡忍不住出声道出来意,“我们这次来……”
“凡儿。”她打断他的话,“说正事前我有一话不得不与你说,你与晋王的恩怨我都知道,从前你是通文馆少主,我们自然是姑侄,如今你已回了天师府,我自然也算不得是你姑姑,不过虚长两岁罢了,以后你我可以不以姑侄相称了。”
张子凡面上露出些许惊讶,猛地站起来,语气也多了几分急促。
“姑姑这是哪里的话,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姑姑教我良多,一日是姑姑,终身是姑姑。不管凡儿是在通文馆还是天师府,这一点绝不改变。”
叶则清良久未言,长叹一口气,“也罢,你既不怕麻烦,随你便是。”
“若是仅仅怕麻烦,便要保持距离,不随我心,也不随姑姑的心吧。如果今日真答应下来,只怕姑姑就要亲手把我扔出去了。”
叶则清嘴角上扬,但马上反应过来,又收起笑容严肃起来。“好了,该说正事儿了,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说说吧,你要是能说服我,契丹的铁骑或许可入。”
“是,姑姑。”张子凡站起来,踱步道:
“想必刚才李嗣源已经来过,不知他给了姑姑什么样的筹码,又允许多少契丹人进来。。”
“自然是我想要但是只有他有的东西,我答应他可带四百士兵入关,但身边必然要与我燕云的士兵跟随。”
张子凡沉思片刻,说:“姑姑答应此事有两点益处,其一,姑姑既已经答应了李嗣源,可若是他一家独大太过明显,相当于把燕云推到风口浪尖之上,那这时自然需要有人制衡,这个人选不正是我们吗?若是只有他的漠北军进入,势力失衡,并不是件好事儿。若必有一方胜出,哪怕是他赢姑姑也不想让他赢得太轻松吧,两方势均力敌才对姑姑有利。”
“其二,契丹这些年野心膨胀,觊觎中原已久,姑姑担心他们进入中原趁机打劫也是应当的。李嗣源急于求成,到时来的必是精锐,就算他们心有算计想趁机搞事,姑姑守着燕宁关可成包围之势,区区四百人不过是孤军奋战,要拿下对方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捉拿契丹众多精锐,岂不是一举两得。”
叶则清点头,她的确考虑了这点,李嗣源需要名正言顺的让契丹进来,在乎的根本不是区区四百人的军队,而是借此试探叶家态度,想以此借燕云之势,一是说服各诸侯支持时能多份筹码。若是不同意,中原地域辽阔,难保不会契丹人从哪趁机而入,那时李嗣源想逼她上贼船,便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麻烦事便多了。
幸好李嗣源并不清楚倾国倾城的身份,当他知道张子凡来燕宁关时,必定以为他是来说服自己在朱雀门之约中支持他,却不曾想他二人的目的相同。这倒也给了她可乘之机,若是只让李嗣源的军队进去,那可真是变相地站了他那边。可如今张子凡来了,就像瞌睡时有人递了枕头。到时各诸侯看见两方一视同仁,都跟着契丹人和燕云军队,便不会多生事端。
“好,凡儿,我会派一队人马跟着契丹人,除此之外,就靠你们自己了。”
“多谢姑姑。”
“不必,我什么也没做,你也清楚,这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若是你今日不来,我必不会同意让契丹人入关,如今我从李嗣源手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你也能多一份助力,也算是互利互惠了。”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就在这里休息两日吧,之后再启程。放心,燕云的战马很快,不会耽误你们的时间。”
李星云担心时间紧张,刚想婉拒。张子凡了解她,知道她必是还有其他事嘱咐,便向他使了个眼色,应了下来。
“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们……”
话还未说完,就见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兵,单膝跪地,匆忙道:
“报,探子来报,瓦剌部几个部落来犯,大约二十万人,如今正在二十里外。”
叶则清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