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些,如今细思起来只觉恐怖:“这京都最大的红袖楼也有他的入股。”
晏清姝转扇的手顿了顿,问道:“你还记得很早之前,我还未被封太子的时候,我让你去城外埋葬的那名宫女?我记得你说过,她是被慧贵妃从红袖楼赎出来的?”
这时间有些久远,巽风回想了好半晌才隐约有些印象。
“是,当时那宫女是被薛谨害死的,殿下让属下去查的时候,无意间查到一份卖身契,那份卖身契对应的籍契便是在红袖楼妈妈的手里。”
晏清姝蹙眉思索了半晌,忽得恍然大悟,连连拍手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她眸中带着一丝兴味,喃喃自语道:“范秀是岭南东道节度使,掌三路边军及西南番兵共计十万人,范方荣因着得罪程渃被发配去西北做布政使,但实际上这里有一个超品的平威王在,他半点权柄也无。人人都觉得靖国公一门就此没落,却未曾想到有个纨绔子弟范廖杰,还掌握着许多人官宦士族的把柄和钱袋子,还有数不清的情报消息。”
她原以为程氏是想拉拢范氏,毕竟范秀驻守的地方挨着吐蕃,吐蕃历年的朝贡便能剥盘下近一成,朝中哪个有心争夺皇位的士族大家不眼热?
可如果范家有这么一个钱篓子,程氏的无动于衷打得便不是拉拢的意思,而是忌惮,寻求伺机而动。
“怪不得范太妃和老八能这么安稳的待在京城,程氏也没有动他们的意思,只是弹劾弹劾做做表面文章,原因竟是在这儿啊。”
手中的扇子重新转了起来,且越转越快,晏清姝的思绪也越来越清晰:“前脚我才拒了方哲康,后脚就有人谋这么一出拙劣的局,方哲康看来早就摸清平威王府的底,他这是想要我跟范家斗起来,他好一石二鸟。”
她垂眸看向楼下,面上笑意吟吟:“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这梦溪楼到底是谁的产业。苏繁鹰算起来,也是范家的老熟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