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弯腰躬着身,如同忍耐不了什么剧烈的疼痛,呼吸破败,脸色惨白。
她突然想起神代无白当时进队实习的第一天,从队长室的隔间里走出的白发少女容姿绝绝,像是春光里一片精致的雪,白的娇嫩,眼眸如多年前那个午后的惊鸿一瞥,可最鲜红的色泽却在那双唇瓣上。
男人接过她递去的文书时,骨骼清晰的手筋络优美,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握着斩魄刀的姿态,永远那么从容和富有力量感,那样一双强大的手在附上少女娇美的脸颊时却轻缓爱惜,如同珍宝。
早见千鹤以为自己会晕眩呕吐,可不知什么时候,连身体的颤抖都已经悄无声息地停下,她面无神情的垂目看着左手上那一管容器,冷静的想,啊,原来人的情感在一瞬间太满太多的话,人这一生物就会丧失容纳的机能的啊。
挺好的。她直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连一丝湿润都没有。
书架和衣柜中间的墙面上有一面全身镜,女死神走到镜前,手指在虚空中描摹起弧度,她温婉的眉眼一点点柔和起来,如同崩溃了的程序终于重启后再度运作起来。
她笑了笑,没关系,把那个错误排除掉就好了。
回到原本的轨道,回到原来的日常,她是队长麾下资历最老经验最多办事也最能干的死神,那不是队长的问题,也不是大家的问题......
只要.....
她紧紧攥着那管试剂。
*
市丸银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就像是人对有悖于自己原有认知的现象产生的抵拒和否认。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面色一变朝那条街道的尽头冲过去,手指迅速掐了信诀发出去。
五十米外,白发少女右手被比她高一截的女死神死攥着,她对着他视线里的半截侧脸上,眼瞳睁大,如同发生了什么她意料外的事。
他看不清她另外半边脸。
可那截雪白的脖颈上蜿蜒爬着的分明是血!
大量的,混着碎末的——
晕在衣襟上,啪嗒一声,溅在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