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看着画卷上笑意靥靥的女子,笑道:“这位公子画的竟与旁人都不同,只不过公子可否透露一下这位姑娘是......?”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画卷,抬眸直至对上温定昭的眼睛,轻声答道:“只是恰好在人群里,抬眼一见便是她,故而我才画了这幅画。”
温定昭想上前再仔细瞧瞧那男子是为何人,她总觉得这人与她必然相识。与旁人不同的是,他面上的面纱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她也曾想过是不是沈上清,但昨日依着他那性子来看,势必是不愿去这种地方的。
看了好一会儿,温定昭便寻了处台阶,蹲下揉了揉发酸的小腿。若说有趣吧,不知怎得她看着那些人提不起一点兴趣。可若说无趣,她看着街上成双的身影,莫名的竟有些失落。
大镜山西边之上,挂着一盏满月,点点清辉便尽数洒在了祭月坛中央。
猛然有人搭上了她的肩。
“姑娘为何一人在此?今日祭月,天下人终成眷属,我瞧你落单不如你我共度一夜可好?”
温定昭扭过头时,却见到的是一张从未谋面男人的脸,略微有些肥胖的脸上嵌着一双小眼睛,更讨的他猥琐不堪。
“放手!”温定昭转过身,语气里掩不住的嫌恶。可谁知面前这人竟大笑起来,一把扭过她的肩就有扛走的架势。
长鞭落声,方才那令人阵阵发寒的笑声戛然而止。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背后便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过去。
温定昭抬头正欲看向来者何人,那人却转身就要跑,说时迟那时快,她抬手便揪住了那人的后衣领。
灼光:“......”
莫名的熟悉感。
地上躺着的那位见两人都是不好惹的人物,见灼光瞥了他一眼,吓得一边讨饶一边往别处跑去。
温定昭往后拽了拽,灼光只得败下阵:“温姑娘松手吧。”
“你同我说说,你们家殿下呢?为何约我来此见面,现下又放我鸽子。”
灼光眼神飘忽不定,挠挠头:“就,殿下他,忙呢。”
支支吾吾半天,灼光索性含糊不清以一句忙,试图避而不谈。
温定昭真是气笑了 ,转身就要走。灼光一看慌了,今日温定昭若是走了,那他家殿下忙活一整天岂不是白费了。
“我说我说。”灼光急忙喊道,而后手指了指祭月坛中央:“殿下,现下在那儿呢。”
祭月坛中央,衣袂翻飞间,那男子手中长剑轮转,剑柄上的那块碎玉不经意间撞得叮当作响。不知何时如今已到最后的舞剑,风拂额间,抬手间竹叶扬起。
身形飘忽,剑势如虹,惹得那些姑娘们惊叹连连。
一舞毕,沈上清却朝着温定昭的方向躬身见礼,再起身时转手利索抬剑入鞘。施展轻功一跃而起,站在了温定昭面前。
今日的沈上清与往日大为不同。
她说,乌霞城的男子垂在耳边的玉石好看。
他便戴上了许多年都不曾戴的一颗绯色玉石。
她说,从没见过男子会跳舞会舞剑。
他便穿上了大镜山男子的服饰,特意学了一整天的舞剑。
她说,想看祭月坛每年的花魁到底长什么样。
他便从说的那一日起,开始筹备祭月坛。此刻他便是祭月坛这一年的花魁,她身旁也只能是他。
重生回来的那一日,他从未想过这一世会有一段情劫。不过就是按部就班地谋划上一世的种种,待时机成熟之时如上一世一样,夺权夺位,权倾朝野。
可他遇到了温定昭。
一个前世惨死在皇权下的棋子。
不知为何,温定昭看着面前站着的沈上清,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我想看看你的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颤的不成调。
沈上清微怔,旋即低下腰与温定昭平视,那双凤眸中是溢出的温润缱绻:“你来。”说完执起温定昭的手,放到了发间那根小结上。
她摸着那根发带,往后轻轻一抽时,面纱恰欲往下掉时,另一双手接住了。
眼尾处是以朱砂绘着上扬的红,此时此刻却又显得妖冶无比。
“好看吗?”
他轻笑,低声问她。
温定昭愣在了原地,轻咳一声后不争气地脸颊发烫:“好看。”
“我好看还是萧长策好看?”
“......是你。”
沈上清又觉得不满似的,转了转眼睛又问道。
“那我和江稳比呢?”
“......你。”
“那我最后问一个,那我和今日祭月坛那些男子相比呢?”
温定昭抬起头,方才还有些羞涩的劲儿现下是散的一干二净,狡黠一笑:“百花齐放才是春满园。”
闻言沈上清倒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