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他都给他俩营造那么好的相处环境了,要是这样都不能和好,只能说明,这俩小孩就是没有缘分。
难道真是他看走眼了?
他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问了几句上市的事宜,就直接切入正题。
“小暄这几天去深圳培训了,一个什么融合项目的培训,昨天才回来。”
他想找个话题。
可是从苏幸川的视角里听这几句话,只能听出徐正东在向他炫耀,是一种示威和压制。
他低头整理纸质文件,“是吗?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这些天他没和李暄联系过,即使他频繁梦到七年前的历历往事,但实在没有立场去打扰李暄的生活。
徐正东见苏幸川一脸落寞,顿时语塞。
还真被他猜中了。
没和好。
所以这小子只敢在他面前豪言壮语,当着小暄的面,一句话都不敢说吗?
徐正东气得血压高。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分手,这小子根本不适合小暄。
他霍然起身,摇了摇头,留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就甩手离开。
“……”苏幸川愣在原地。
他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谢良给他发消息:[跟着我岳父岳母找了一趟大师算黄道吉日,终于把婚礼时间定下来了,大年初二。]
苏幸川回复:[恭喜了,准新郎。]
谢良:[珍惜自由吧,我这几天和我老婆去做婚检,做完婚检还不够,我老婆又让我今天去男科医院查一下精.子质量,我根本不想去那种地方,但又不能不去,愁死我了。]
苏幸川安慰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良:[我差点忘了,你才去那里挨了一刀哈哈哈,还是前男友操的刀。]
苏幸川:[……]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谁都在他耳边念叨李暄?本来就忘不掉,现在更难过了。
苏幸川坐在办公椅里,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然后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另一边的李暄刚下手术台。
同样疲惫,坐在椅子里揉眉心。
他这些日子都没睡好。
和苏幸川分手之后,他
() 一度非常缺乏安全感,原本不认床的,现在也变得认床,只在自己的那张睡了好多年的大床上才能睡着。
出差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是常有的事,再加上他又有心事。
那天他问苏幸川“我想知道我当初对你来说有多重要”,苏幸川的回答是“重要”。
难眠的夜里他一直反复想着这句话。
可他一想到自己在思考“我和苏幸川是否还有可能”这种事时,就会陷入一种自责和自厌的情绪里,明明苏幸川有对象了,他竟然还会出现争取一把的念头,简直罪不可赦。
他反复揉捏鼻梁,缓解头痛。
可心绪一直无法安宁。
直到另外一个医生喊他去门诊部,说是主任喊他过去,李暄立即起身。
他穿过男科医院的玻璃天桥走廊来到门诊部,走到电梯门口准备去五楼,今天是工作日,来医院的患者不算太多,大厅还算安静。
李暄戴着口罩,沉着脸,站在电梯门口。
十几秒之后,电梯门打开。
里面只有一男一女。
李暄低着头,侧身走进去,刚按下五楼的按钮,像是突然想说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两个人。
那是……谢良?
他不顾即将关上的电梯门,直接走了出去,往前追了几步,仔细辨认。
真的是谢良。
谢良和穿着毛呢大衣的一个年轻女人走在一起,女人挎着谢良的胳膊,时不时转头笑着说几句话,谢良抬手搂住女人的腰。
李暄愣在原地。
谢良,谢良不是苏幸川的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