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伯听见这般,便点点头,应道:“行,我知道了。”
他家的媳妇儿也是个热心肠的,他自然知道,虽然心里也是担心自己老妻那老胳膊老腿的,但是终究没有多话。
林大伯走后,众人也开始忙活开了了。
帮忙抬伤者回家的抬伤者回家,捡凳子的捡凳子。
悠然这边根本就顾不上这么多,方才官兵来了,他们也是在后边忙碌着。
受伤的人不少,而时间不等人,直到他们几人终于将众人伤口处理好,天色已经暗透了。
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刮过,跟那登他们告别后,悠然跟林凡升也赶回家去了。
*
到家的第一时间,林凡升就是去烧热水,虽然俩人精神都不怎么样,也没什么胃口,但是身子却是诚实的,肚子咕噜地直叫唤。
林凡升去后院打水烧热水,悠然就用小炉陶锅煮晚饭。
为了简单,悠然又做了面疙瘩,总归比其他要快些。
从小缸里边舀面粉时,因肚子咕噜地直叫唤,手下的动作诚实地舀了两大勺。
揉面,揪面疙瘩,下青菜,然后起锅,端堂屋里。
盛上两大碗面疙瘩,再添上红彤彤的牛肉辣酱,因气温低而凝固的辣酱,在热汤里化开,香味扑鼻。
昏暗的烛光下,俩人在小方桌上,香辣的滋味勾俩人馋虫起来了,大口大口地吃着面疙瘩,连连吃下好几碗,俩人这才停了筷子。
吃完后,林凡升也不嫌累,催促悠然先洗漱,自己还是将碗筷清洗干净,还清点了一下药材,等悠然出来,他才去洗漱。
悠然先行钻进被窝里暖被子,嘶嘶嘶的吸着冷气,可到底是被子厚实又暖和,没一会的功夫就睡暖了些。
林凡升洗漱完,进到房里,还将起好的炭盆带进来了。
迷迷糊糊的悠然见他还有心思起炭火,不禁嘟囔道:“别弄了,不累吗?快歇息吧...”
这一天累的,她这会只觉得浑身酸软没力气,林凡升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就来了。”林凡升头也不抬地又加了块炭。
知道他是惦记着自己怕冷,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动的直犯软,从来没有人能像林凡升这般待她好。
林凡升将炭盆弄好,又将书桌对着前院的窗户半掩着,留着些透气。
他们贴床的窗户对着风口太冷了可不能开。
将东西都料理好,林凡升这才将蜡烛吹灭,就着月光上了床,躺进被窝里。
悠然见他进了被窝里,便朝他抱了过去,林凡升自然地回揽住她,被窝里立时就暖了起来。
感受着林凡升的体温,悠然窝进他的怀里,不禁喟叹一声。
方才还觉得困的很,现下虽然身子很累,但是脑子里却是很清明。
林凡升干燥而又温暖的大手抚着悠然的背,低喃道:“睡吧。”
悠然用头顶蹭蹭他的脖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还好他没事,今日是真的危险,林凡升那时还在最外围处,一个不小心,就会有受伤被感染的危险。
其实她这是又有些不安了,她知道自己是偏感性些的,有些情绪也是容易反复,虽然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情绪低落不安时,还是难受。
林凡升似是感应到悠然的低迷的情绪,搂紧怀里的人,低声安抚道:“别怕,我在呢。”
无论如何自己都会护着她的,这是林凡升跟悠然相处以来的日子里,一点点坚定起来的,要待她好,要护着她,哪怕世道再乱,哪怕他丢掉性命,也要她一直好好的。
悠然鼻头一酸,又闷闷地带着鼻音“嗯。”的一声,抱紧林凡升,开始闭目准备睡觉。
虽然知道林凡升在安抚她,可再次生活在这平凡的人间里的她,又怎么会不害怕再次回到炼狱。
那残肢横飞,满目苍痍,饥饿感,还有无时无刻不能松懈的防备...
这一切都叫悠然觉得不安。
还有林凡升...
她发觉的自己最怕的竟然不是死亡,而是失去他。
她无法想象万一林凡升从她生活的世界里消失,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再也抱不到他,再没有人会对她这般体贴入微。
光想想就觉得好难过。
林凡升知道悠然情绪低落,虽然担心,但不善言辞的他只能笨拙地安慰她,可直感觉到自己衣襟的湿意才开始慌张起来。
“怎么了?”
林凡升尽量放柔声音,想将她从怀里拉开,看清楚她怎么了,悠然却是死死抱住他不撒手,埋在他怀里也不抬头。
见状,林凡升自然不会强硬地让悠然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想呆在他怀里,那便将她抱紧就是,无需多问。
感受到林凡升的紧张,虽然明白他在担心自己,但是小情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