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微微颔首。
他的想法,是跟陆逊不谋而合的。
刘备不晓兵事,岂有七百里营可以拒敌者乎?
早在战前,薛仁贵就观察过了夷陵一带七百里山地的地形,发现这个地方虽是险地,但山高林密,地形狭窄,不利于大军施展。
而且,还很容易遭到火攻!
要是被放火烧山的话,魏军再多的兵马也无计可施,可能会全部葬身于此。
所以,薛仁贵就退出了七百里山地,全部扔给了荆军,自己则是到夷陵、猇亭、夷道一带的空旷地方,安营扎寨,连营百里,慢慢的跟荆军消耗,同时等着各路援军陆陆续续的赶来会合。
现在他们反攻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这个时候,一向谨小慎微的陈宫则是皱了皱眉头,对薛仁贵说道:“大都督,刘备好歹是带兵打仗多年的人物,熟读兵书战策。”
“他应该知道在山高林密之处下寨,是兵家之大忌,又怎会出此昏招?大都督,这其中可能有诈……”
薛仁贵点了点头道:“不无可能。还是要试探性的进攻一下,看看刘备是不是还留有后手。”
“陆逊。”
“末将在!”
“你明日领五千步卒,进攻一座荆营试试看。”
“诺!”
陆逊当即答应下来。
……
同一时间,在白帝城外的荆军营寨中,张飞还在喝着闷酒。
自从关羽死后,郁郁不得志的张飞,就每天酗酒,每每喝得酩酊大醉,有些不省人事。
他想跟刘备一起伐魏,所以丢了巴郡,遭到刘备的训斥之后,不得不带兵退到白帝城这里,准备抗击魏军的进犯。
张飞心里苦。
张飞心里愁!
难道大哥忘记了昔日的桃园之誓了吗?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悲愤极了的张飞,只能用酒水来麻痹自己。
要知道,张飞平日里都是酗酒的,自从关羽死后,这种情况尤为严重,而且他还时常鞭笞士卒……
“将军。“
这个时候,作为张飞的部将,范疆、张达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你们做什么?”
张飞放下酒坛子,虎目一睁,不满的道:“俺让你们打造的一万副白盔白甲,完成了吗?”
“将军,这三日的时限,实在是太短了。材料也不足,将军你能否宽限一些时日?”
“你们要多久?”
“至少……一个月。”
“混账!”
张飞气得拍案而起,怒视着范疆、张达,道:“你们这两个泼才!就这点事都办不好,俺要你们有何用?”
“来人!把他们绑起来!吊到树上!”
随着张飞的一声令下,守在中军大帐外边的士卒就冲了进来,把范疆、张达绑住,吊在了树上。
张飞则是满脸酒气,一手握着鞭子,恶狠狠的抽了他们五十鞭,把二人抽打得嗷嗷直叫,惨嚎不迭。
张飞还不解气,踹了他们一脚之后,怒气冲冲的道:“说给你们三日时间,就是三日!岂敢跟俺讨价还价?”
“三日时间一到,你们若交不出一万副白盔白甲,俺砍了你们的脑袋!”
撂下这句狠话之后,张飞就扬长而去。
到了晚上,范疆、张达躺在床上,哎呦呦的叫个不停。
但,他们同时又恶从胆边生,商议起了谋害张飞的事情。
“张飞这厮,也太蛮横无理了。短短三天时间,就让我们打造出一万副白盔白甲,这谁能办到?”
“哼,连制作的材料和人手都不够,这不是要了我们的性命吗?”
“张将军,你是怎么想的?”
“不如……”
张达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阴测测的道:“既然张飞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了。”
“现在魏国大兵压境,荆汉覆灭,在所难免了。”
“张飞欺人太甚,横竖都是一死。我们何不杀了他,用他的首级向岳飞邀功请赏?”
“好!”
……
翌日清晨。
夷陵。
这个时候的刘备,还在帅帐中吃早饭。
伊籍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刘备禀告道:“陛下,不好了。”
“后将军的军营都督适才派人送表,说,后将军的部将范疆、张达于昨夜行刺了后将军,后将军酗酒过度,一时不察,死在了睡梦中。”
“据说范疆和张达二贼,已经拿着后将军的首级去向岳飞邀功请赏了。”
“……”
闻听此言,刘备沉默了许久,脸上还是古波不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