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没来得及多想，把素戒揣进包内，盒子放出去，转身出门。
脚步声靠近二楼。
宋绵时也见到了来人，老妪佝偻着背部，朝她一笑：“宋小姐。”
僵着声音，宋绵时点了头：“林奶奶。”
“我还以为你需要我帮助，我就上来看一眼，下去吃饭吧。”她说。
宋绵时僵着身躯，同她一并下楼。
刚刚紧绷的心也跟着松下来。
老妪问了她近况，也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宋绵时简单作答了片刻，又回问过去，如林叔说的那般，人已经很少过来这边，也就他们母子两在这守着。
到了一楼，宋绵时一眼就看到了‘闻先生’。
下意识的，她捏紧了包内的素戒，调整好面部表情，缓缓朝人走过去。
‘闻先生’和以前一样，沉默内敛，时不时会问一些问题，但是也不多。
用过餐，林叔送宋绵时回去。
宋绵时回过头，看向午后的别墅，斜斜的阳光照在上方，朦胧的光晕衬得这一刻着实像黄粱一梦，她想，如果他不想自己再提，之后自己是真的不会再提。
宋绵时是在小区旁边的马路上下车的。
一下车，她就接到警察的电话，说是有宋春涛的消息了，希望她如果方便的话，找个机会过去。
宋绵时都没回家，直接打车去了警局。
警局接待她的警官是先前和她联系过好几次的，他们打开监控摄像头，指着里面的人，问：“是他吗？”
这段监控视频是夜晚拍的，光线模糊。
隐约能看清楚是个人影。
宋绵时低下头，凑近看，警方见状，屏幕一再放大，里面的人跟着显露出来轮廓。
认完人，警察通知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就能把人逮捕归案，请她等上一段时间。
宋绵时默了默，问：“请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的他的？”
警察道：“有人提供的线索。”
不过人是通过邮件提供的，找不到来历，他们刚开始也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蹲点。
这才发现原来宋春涛一直都住在京市，只是他居住的地方鱼龙混杂，人在那几天又没露面，所以没找到人。
宋绵时顿了顿，说：“麻烦你们了。”
警察没说什么，只是送宋绵时出去。
宋绵时刚出去，就听见旁侧喧闹的争吵声，隐约还有女人哭天喊地。
紧跟着，门打开。
闻舒眼圈发红地走出来，脸上失魂落魄，她身上衣服看样子还是干净整洁的，抬起目光，视线刹那对上。
“你怎么在这？”她拦在宋绵时面前。
宋绵时想走有点晚了，“阿姨，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当然是——”闻舒一瞬间有些卡壳，她想到什么，目眦欲裂：“你这个害人精，又想来害陈辞是不是？！”
她情绪激动，上前推宋绵时。
宋绵时后撤半步，避开她的手，眉头微微蹙起来，“我没有那么闲。”
言下之意，她今天过来不是因为陈辞的事。
但落到闻舒的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她眼底猩红更甚，举起手，就要扇过去。
宋绵时唇线乍然收紧，她没躲，澄澈的视线直勾勾地看向闻舒。
女孩气质凌厉干净，她一双眼睛瞪着人，倒多了几分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冷冽，闻舒也是这样，手硬生生停在半空。
宋绵时平静说：“这里是警局。”
话音刚落，一侧警察也上来劝架。
闻舒胸口起伏，手到底是放下来了，她看向宋绵时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老四会庇佑你多久，只不过是偶尔换换口味，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高跟鞋踩得笃笃作响。
仿佛在宣泄自己满腔的愤怒。
宋绵时脸色淡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她看过两眼，再次朝警察道谢后，也离开了警局。
回去的路上，她看见有书店，走了进去。
出来时，手上提了一堆书。
宋绵时看到寥寥无几的余额，想了想还是切回微信界面，联系那个许久没联络的界面。
他们的对话框停留在——
对方将最后一笔稿费打过来。
宋绵时知道自己耽误了对方的事，所以没收这笔费用。
很快，对面就传来了消息，近期会到京市来一趟，希望能够见一次面，详细聊聊接下来的合作。
宋绵时细眉微蹙，没有答应。
人也不介意，只说了自己的具体行程，让宋绵时再考虑考虑。
话里都是真诚。
只是，宋绵时还是拒绝了，且说的很明白，她这份工作只是线上，不打算涉及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