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觉予再一次说道,发丝之下的耳垂微微泛红,眼眸中的水波缱绻,无端让人觉得温柔极了。
被压在身下的小道士不知悔改,甚至露出一丝孩子气的得意,又喊:“谨言。”
“嗯?”
身下的人便仰头,轻轻咬住她发颤的喉管。
略尖的犬牙滑过弧形的地方,钟觉予似吞咽了下,完全逃不过洛月卿的感知。
也不知道去那里学来的花招,清月道长也不像表面那么清雅乖巧。
钟觉予只能低头,贴了贴对方胡乱的唇,以示惩罚。
随着道士散去,午休时间悄然而至,周围又变得宁静,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扫把扫过地面。
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黏糊,即便理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还是忍不住沉浸在磨人的温柔乡里,越发往下坠。
束缚住对方的手越来越松,紧接着就被另一人轻易逃脱,继而往脖颈一勾,便将对方再一次扯落在床里。
不堪重负的木床便发出咿呀一声,无力的反抗。
钟觉予压着对方,看着占着主导地位,实际只能任由对方胡闹,从唇角往里,一遍又一遍厮磨。
() 直到午后(),太阳都要往下落了?[((),等待已久的李时归和阮鹤才瞧见钟觉予赶来。
坐在租住小院中的两人一下子站起身,便喊道:“殿下!”
李时归眼底青黑,想必是一夜未睡好,上前一步就道:“殿下,昨天太子匆匆离去……”
她欲言又止,满脸担心。
她们两人只是暗中跟在对方身边,不方便在太子出现时露面,省的他又往圣上那儿上眼药,说她们防着陛下,所以昨日太子上山,她们只能躲在小院里,不敢往前凑。
“起了些口角,无事,”钟觉予宽慰了声,原本清润的声音有些哑,又提了提衣领。
可处于复杂情绪下的两人并未察觉,李时归连忙去抬了凳子过来,让钟觉予坐下。
她又说道:“昨日太子气冲冲下山后就进了宫,不知道和陛下商量了些什么,先是召了洛家家主进宫,晚上又突然起了圣旨,将徐锴、阿然等人全贬了一遍,梁迁两兄弟因家里人被抓了错处,直接被陛下赶去守城门了。”
徐锴、阿然等人都是跟着她从豫州回来的人,算是她的心腹。
旁边的阮鹤补充道:“大家都对这个决定极为不满,之前圣上拖着不肯下旨奖赏,终于下旨又是明褒暗贬,晚上连装都不装了。”
她看向钟觉予,又说:“徐锴他们闹得厉害,觉得圣上此举实在过分,军中、军中也十分不慢,除了跟着太子的那一批人,几乎都受到了这待遇。”
钟觉予越听越皱眉,心知都是为了制衡自己。
她沉默了下,又问:“你们两被赏了什么?”
阮鹤便答:“从五品,游骑将军。”
她与李时归之前屡立大功,尤其是豫州一战,她所出奇招,将攻略时间缩短大半,李时归更是在最后,冒险先冲向城内,砍下城主头颅。
单是这些就足以封四品,而在军中,她们仅在钟觉予之下,实际职能与正三品一般,结果回到京城,只是个小小的从五品。
这两人都如此,更别说其他人了。
钟觉予想起被派去守城门的兄弟俩,面色越沉。
无论是前朝还是如今,都没有让功臣去守城门的先例,给其他人瞧见了,指不定如何寒心,而圣上竟也不管不顾。
随着红日落下,远处的天空浮现浓重而炫目的彩霞,山脚下有炊烟升起,地上的影子被拖得越来越长。
阮鹤、李时归两人站在一旁,由于上次劝说无果,这一次只能眼带不甘,愤愤站在一边。
良久,钟觉予才开口:“是圣上、太子不肯信孤,平白连累了你们。”
李时归心直口快,当即就说出口:“这哪是殿下的错?要怪就怪他们!”
倒是旁边的阮鹤意识到些什么,扯了扯李时归的衣袖,又看向钟觉予。
她像是笑了下,笑意不及眼底,染上冷暖交替之时的凉薄,又说:“昨日太子寻孤,斥责孤只是一介女流,哪怕做再多也不及他。”
听到这
() 话,阮鹤、李时归越发气愤,太子有多无能,众人都看在眼中,私底下不知感慨多少次,若是殿下是男子,这太子之位哪里轮得到他?
结果他不仅不以为耻,反倒因此而自傲起来?
不等阮鹤、李时归两人开口,钟觉予话锋一转,便说:“你们两人跟着孤多久了?”
这时间太久,因当时年幼,回忆起来也模糊得很。
阮鹤想了想,才勉强模糊道:“应有十七年了。”
她们五岁时被皇后选中入宫,如今已二十有二。
钟觉予有些感慨,叹道:“十七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