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末期,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开始,吸引了全国很多人涌向了西北去发现掘金机会。国家经济蓬勃发展,老百姓则对日益变好的生活有着更美好的希望。一时间,国家兴旺,百姓奋斗的积极性高涨。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忙景象。
新疆,地大物博,小时候看国家地图,小脑袋里总是在想,新疆能抵上十个我们省这么大了吧,地图上的我家离新疆足足有一扎长(张开的大拇指和中指之间的距离叫做一拃)。在儿时的印象中,新疆是遥远的象征,新疆舞的扭脖子是我们拿来搞笑的行当,新疆人吃那种硬得可以砸伤人的馕,新疆吐鲁番有闻名的葡萄干,还有《西游记》里的火焰山,而《冰山上的来客》则是我爹娘很乐意看的电影,后来知道了“丝绸之路”,读书读到了左宗棠。再后来我偏爱地理,知道了新疆接壤的那些国家,知道了大毛,还有这个斯坦那个斯坦的国家。
新疆乌鲁木齐是大陆庄人做买卖赚钱的首选之地,大陆庄人能在乌鲁木齐扎下根儿来,除了有生意头脑,国家政策加持,那股刻在骨子里的拼劲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宝贵财富。那时正值西北大开发、大建设、大发展的时期,线缆生意的机会众多。而大陆庄一带的线缆厂子、企业不计其数,后来延伸到周边好多村落,俨然成了全国重要的线缆生产基地。自此大陆庄的线缆开始大量涌进西北。线缆业的兴盛,带动了大批量的劳动力,从田间地头走进了工厂。而此时的农村,观念转变,出门去外地的人越来越多,外面的光景拨动着年轻人躁动的神经。再加上,大陆庄自古有做买卖的传统,所以打工浪潮开始席卷过来。我初中时期的几个男同学,初中毕业后就起身去了新疆乌鲁木齐。那会出去“守门市”的风气日盛,上学不如“守门市”的说法越来越被家长们肯定,好多人家的孩子,有上完小学的,有刚念完初中的,最好的则是上过中专的,早早得就开始做起赚钱的行当。所以,我们那的教育水平是完全不行的,教学资源不足,家长对孩子学习的不重视,即使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早早的帮着家里干活,或者早点出去挣钱的风气一直没有改变。
确实,像我们这些出门念书上学的,混得和早早出去干买卖或者“守门市”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就连那些早早辍学在家务农,后来在村子里的厂子里打工的孩子,也是早早的有了些积蓄。这种风气在我上大学后的几年得到了改观。年轻的父母,对孩子的学习开始重视,考上大学也成了家长们的目标,只是相较城市里的孩子,这种所谓的重视还是差距巨大。
不过,新疆也有让出门在外的人所担心的地方,毕竟新疆是多少数民族的地界,与之接壤的国家众多,再加上遗留的历史文化问题,不稳定的因素也多。2009年,乔丽在那场事件中受伤,因为那个男人的帮助而没有丢掉性命。而那年的事件也让即将上大学的王乔记忆深刻,心惊胆战。我们则是在新闻中知晓了一些情况,看着新闻画面中受伤的人群,被打砸焚烧的车辆,为保护群众背靠背用身体拉起防线以及失去性命的警察,心里对那些暴徒恨得牙痒痒。
然而,那些事件与大陆庄人赚钱的欲望相比,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不值一提。从新疆回家过年的人,没有说过新疆不好的一面,从他们口中新疆孕育着巨大的机会。大家在那块地界,有做中间商的,有推销大陆庄的厂子产品的,有的企业则干脆在当地买地设厂,生意干得风生水起。那些不稳定因素,对于投身于大西北建设的生意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只是大建设过程的小插曲、小浪花。拿老一辈的人的话说,国家想要发展哪,没有发展不起来的。
王乔就是在这个时候跟随妈妈来到了新疆乌鲁木齐。她清楚地记着,妈妈乔丽大包小包的带着她和弟弟出了家门,相送的只有一个婶婶。她们一路辗转,坐上了去新疆的火车。那会儿弟弟小,还不懂事儿,自然也有哭闹的时候。瘦小的妈妈一边要让她吃着东西,一边还要哄逗或哭闹或睡觉,而妈妈则基本没有合眼。此时的王乔,其实不明白也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要带她和弟弟来这么遥远的地方,起初她只是认为她们一家在新疆只是待一段时间,然后还会回到老家。王乔,没有意识到,身材瘦小的妈妈,却如此信念坚定,愿意抛弃所有,带着她们在新疆扎下根儿来。
初到新疆,王乔对一切都感到陌生,最要适应得是作息时间的变化。从在老家早晨不到八点钟吃饭,成了十点开始这一天。上学后,各种节日数不胜数,放假的时节就很多。一到冬天,确切地说,还没到冬天的时候,新疆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王乔不怕冷,但她害怕冻疮,妈妈一到冬天就开始长冻疮,痒痒的受不了。王乔最喜欢乌鲁木齐的夏天,新疆大西瓜便宜得很,又甜得不行,通常情况下都是买一个、扔半个,因为把肚子吃的圆滚滚了,也吃不完一个大西瓜。弟弟王小小则喜欢吃肉,来新疆后每天跟着妈妈出去跑腾,但只要妈妈给买了肉,则高兴的拍起手,转圈圈。
在王乔的脑海中,有对父亲王辉的印象深刻的记忆。在她的印象中,父亲的形象是美好的。父亲还在的那会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