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孟聿的一番话点醒了他,严时沉默了片刻,便开口了。
何皎皎的此刻早已毫无形象可言,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脑后。
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的心里或许对严时还有一些希冀,但当她接触到那饱含失望以及悲凉的目光时,她的心如同被电触及般疼痛。
严时也要抛弃她了……
“我来到这里,的确不是意外。”严时说道,余光又瞥了眼何皎皎。
“是何小姐约我到此地。”
此言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经他这么一说,先前的不解之惑如今都全盘而解了。
怪不得何家那小婢女会如此胆大妄为在宴会上闹事,可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找到何皎皎再让何皎皎带她们去找所谓的公主。
也难怪找到何皎皎的时候,她先是惊慌失措的说宁昭公主不见了。
为的不就是将众人引到这处地方…而严时,也早已被她骗到这种鬼地方了。
如此一看,何皎皎的心机不是一般的重,想到这里,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全变了,先前唯有一丝的怜悯也都转变成了厌恶。
至于她想让大家看什么…似乎都不需要解释,大家都自然而然的能联想到。
何皎皎看到大家对她态度的转变,整个人仿佛刚从被水里捞出来一般,手脚冰冷,玉菲芳的恐惧同样也传到了她的身上。
但玉菲芳到底是经历过不少后宅内斗的人了,她立马反应过来,反咬一口。
“严家小子,你是不是因为追不到我家皎皎,才见不得我家皎皎好!出言栽赃!”
她话虽说的牵强,但严时爱慕何皎皎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因爱生恨,似乎也不奇怪了。
严时看着同样丑态百出的何夫人,也只是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他早该知道,何皎皎是这个德行,何家人又能清高到哪里去。
他不急不缓道:“太子殿下,侯爷,我这里有何小姐给我的信物,上面有她的亲笔,显然一鉴便可以知道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荒谬!”玉菲芳显然是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谁知道是不是你对我家皎皎心怀不轨……”但她的话说到一半,就猛的止住了。
啪!
何章显见事情暴露无遗,气不成章的上去给了玉菲芳一巴掌,梗着脖子怒道:
“闭嘴吧!你是嫌丢脸丢的不够多吗!你还想害死何家吗!看看你教的女儿!”
随即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饶命!小女…小女是一时鬼迷心窍,绝对没有害公主的心思啊!”
“再说…再说宁昭公主不是不在这里吗!说明这事根本是那小子栽赃的!还望侯爷明鉴啊!”
孟睿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显然是明白了若是阿鸢出现在此地将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惨状。
“我倒是可以证明严公子手里的信物是真的。”这时,一直站在孟聿身侧的孟鸢开口了。
何章显此刻就仿佛一把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任何一个人的证词就能将他头顶的大刀放下,血溅当场。
“我…我知道小女有对不住公主的地方!但公主也不能如此睚眦必报啊!您这是铁了心要害死皎皎吗!”
孟鸢朝他笑了笑,眼眸弯弯,看起来十分甜美,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何章显彻底寒了心。
她说:“何大人说对了…我的确是睚眦必报,但前提是,你女儿也要有我报的事。”
孟鸢拿出一个东西,歪了歪头,“这个香囊是何皎皎一直佩戴在身上的,上面的绣法同严公子那只应该是一样的,这个随便找个绣娘就能知道是真是假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说这个香囊是为了栽赃伪装出来的哦。“她嘴角噙着的笑,让人看了莫名的发寒。
“但是这个吊坠。”孟鸢将香囊里的吊坠倒出。
一粒做工精细且泛着光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吊坠落在她的掌心。
“这…这不就是何皎皎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个香包吗?”
“可不是吗?她还常常炫耀那是他祖父重金寻来给她的玉坠子!绝对不会错。”
何皎皎怕是死也没有想到,那香囊会在孟鸢的手里,更后悔当初大肆宣扬那枚吊坠。
“怎么…怎么会在你手里。”何皎皎此时早已经万念俱灰。
话一问出,大家都知道了,一切都是何皎皎计划的。
孟鸢收了香囊,带着笑,“你手上的伤不假,的确是我推的,伤口容易感染,何小姐惜命。”
“不!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何皎皎猛的拉住她的衣袖。
面目有些狰狞,“你怎么会在这!你明明…你明明……”
她喃喃着,随即恍然大悟般看向严时,“你一定给他睡了对不对!不然他怎么会背叛我!”
她就像个痴呆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