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没有灯,一片漆黑中夹杂着腐烂的恶臭味,唯一照进来的几束阳光也很快的被吞噬在黑暗中。
……
孟鸢百无聊赖的坐在院里捧着热腾腾的茶杯,有一瞬间她几乎认为现在就是她的养老生活了。
“公主,季家小姐来看您啦。”
青怜笑眯眯的将几碟子空了糕点盘撤了下去,高兴的说道。
孟鸢眼睛一亮,“小汝?”
说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过来了,季汝捏着裙摆,脸上的欣喜不言而喻。
“阿鸢!”季汝拉住她的手,东看看西看看,见她毫发无伤又松了口气。
孟鸢见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事情这么紧张。”
季汝巴巴的说:“别提了,你昏迷了这么久,我和哥哥都担心坏了。”
“但是世子不同意任何人去看你,好不容易等你醒了,我还怕他不让见呢。”
听着季汝可怜巴巴的语气,孟鸢忍着笑,说道:“没事啊,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随即,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悄咪咪凑了过去,问道:“你知道哥哥伤的严重吗?”
“当然!”季汝几乎是想也没有想。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是要知道你昏迷的那天,孟伯父简直气坏了,在得知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的时候当场就让人拿了柳条。”
孟鸢愣了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柳条?”
季汝点了点头,“柳条浸盐水。”
“且不说柳条韧性好,这盐水碰到伤口就……”季汝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孟鸢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季汝显然是说上头了,“你知道吗,前几日我不小心听到我哥哥和世子聊天。”
“那天其实世子还私下派人去寻你了,并且早就发现那屋子里没有你。”
孟鸢几乎是一瞬间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所以当时他想杀了何皎皎是真的。”
不是吓唬,也不是威胁,是真的在那个时候想杀了何皎皎,因为孟聿在发现原定在何皎皎计划中的我,不见了……
季汝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然后严肃的点了点头。
“不过好在你平安无事,否则以孟聿的性子……”
季汝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只有孟鸢还沉浸在回忆里。
“…哎,不过听说京里开了家新的铺子,那里卖的东西可好吃了,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季汝见她没反应,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啊?”孟鸢慢半拍的说:“好啊,但是可以先陪我去个地方吗?”
季汝虽然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去宫里?”季汝一脸懵的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看向一旁的人。
孟鸢刚刚警惕的拉着季汝从后门溜了出来,飞快的上了马车。
她几乎是随口一扯,“我找太子殿下有点事。”
睚眦必报是孟鸢的座右铭,孟鸢由着小卒的带领下,穿过泥石浇灌而成的走廊,最终停在了一个漆黑的狱门口。
她几乎是一眼就瞥见了像个乞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孟鸢看了眼一旁的狱卒,“你先出去吧。”
狱卒脸上闪过纠结的神色,这位小祖宗可不是一般的祖宗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景阳侯世子不得把监狱给炸了。
孟鸢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撇撇嘴,商量道:“一刻钟就好。”
“那…行。”狱卒松了口,“有什么事叫我就好,我就在那边。”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拐角。
孟鸢满脸笑容的点点头,接着毫不介意地上的脏乱走了进去。
她简单的环顾周围,又看了看地上的人,不顾她仇恨的目光,自言自语道:
“这么脏乱的地方,好像配不上尊贵的大才女呢。”
何皎皎嗓音沙哑,却带着极度的恨意嘶哑的吼道:“贱人!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你这个贱人你不得……”
“你说的对。”孟鸢脸上的笑意不复存在,平静的说:“我的确是来看你笑话的,当然,我还是来给你礼物的哦。”
她将香囊拿了出来,轻轻晃动着扔在了何皎皎的面前。
何皎皎警惕的往后缩了缩,“这是什么。”
当她拿起香囊的一瞬间,她凄厉的尖叫声猛的响起,几乎是一瞬间就要扑到孟鸢身上。
此时的何皎皎,身上穿着脏乱的囚服,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身后,蓬头垢面,就连脸上也都沾满了灰,哪里还有往日才女的光鲜面貌。
狱里的小卒听见她的尖叫声都一窝蜂冲进来,极其暴力的将她压制在地上。
“杀了她!杀了她——”
孟鸢笑了笑,脸上却是一脸的歉意,“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