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少年被几名粗壮的男人强行的摁在地上。
少年呼吸骤然急促,唇角的伤痕因着愤怒绷直,脊背瘦弱却带着难以驯服的孤傲倔强。
孟鸢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有很多伤!
周围人窃窃私语声传入她的耳朵里,身边一位拎着菜篮子的大妈凑这热闹随便扯着个人就问道。
“啥情况啊?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公子?”
另一个人白了眼她,“这位大娘,您这就是有所不知了,这位可不是一般人。”
“此话怎讲?”
那人见她不懂,便絮絮叨叨的凑到她身边一通解释。
“这小公子是花娘买回来的,算是花楼头牌呢,只卖艺不卖身。
好巧不巧,陶家那位公子可不就看上了他?也算是一掷千金为博得一笑,可这人软硬不吃,说不卖身就不卖身。
可不就惹的那陶家小祖宗不快了,正叫人绑了送上去呢。”
大娘恍然大悟,“陶家那祖宗最磨人了,仗着自己母亲是柔妃的亲姊妹,平日也没少作。”
陶樾的母亲,也就是陶家正妻陶夫人,和柔妃是亲姊妹,柔妃对妹妹的儿子,自然也十分骄纵。
柔妃受宠,陶夫人脸上沾光,陶樾也跟着嚣张。
才养成陶樾这般不学无术,常常醉酒青楼,夜不归宿的臭德行。
但人家身后到底站着柔妃,人家再多不满也不敢多说几句。
孟鸢:我这是锦鲤附体了?先是贵妃的人,再是柔妃的人,这是准备让我把宫里的人得罪个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过于炙热,那少年忽然就看向她,视线在空中碰撞的一瞬间。
孟鸢:……
“等等!”
就在少年被推搡着上楼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几个人的动作。
孟鸢出来的匆促,加上又是偷偷出来的,身后一个下人也没跟着,这么一看的确不像大富人家的女儿。
原本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闻言,都朝着声音看去。
一眼便看见,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黄色裙子的小姑娘走了出来,顿时,吃瓜的心更加蠢蠢欲动了。
这小姑娘看着年轻,也看不出家门家户是否有钱,但身上的衣裳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裙身锦绣精巧细致,绣制出几朵牡丹花在衣摆随着步子徐徐绽放,外头罩了件兔绒白色斗篷,显得精致又不失可爱。
壮汉原本听见声音还有些警惕,见到出来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顿时恢复了先前嚣张的模样。
“什么人?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家公子要的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点了点头,声音甜甜,“知道。”
……
壮汉:“?”
围观的吃瓜群众:“?”
壮汉有些不耐烦了,“那你想找死吗……”
孟鸢思考了几秒,忽然抬头,郑重严肃的说:“大哥,感觉这种东西,来了挡不住,那就麻烦转告你们家公子。”
“我准备,横刀夺个爱。”
壮汉几乎是头顶脸上闪过一连串的问号,不止是他,就连周围一众围观群众都懵逼了。
“好!姑娘豪爽!我支持姑娘为爱冲锋!”
人群中,不知谁开了口,一瞬间,不少人替孟鸢助威呐喊。
孟鸢:“……”
“哈。”她笑了笑,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一个粉嫩嫩的荷包,里面是一袋金元宝。
孟鸢顺手将荷包递给一旁跟着吃瓜的花娘手里,而那位花娘就是刚刚详细的同菜篮大娘讲瓜的人。
花娘:……
孟鸢:“够吗?不够的话我先打个欠条……”
“够够够!”花娘一把夺过沉甸甸的荷包,擦了擦快流下的口水。
天啊,这都够她买几个人了,她余光瞥了眼少年,忍不住吐槽,看起来瘦不拉几的,还挺值钱。
“花娘!”壮汉见她笑的皱纹都快出来了,皱眉粗声道:“我们家公子要的人,你就这么随便卖了?”
花娘听到这话,低头翻了个白眼。
可别你家公子了,来了一月有余了,打赏的钱还没这位小姑娘给的一半多,没回来还让我家小头牌落得一身伤。
要不是你家公子后面靠着柔妃,你看老娘待不待见他。
但她到底也只敢在心底这么想,抬起头脸上又挂满了笑。
“哎呀这位大哥,咱们花楼一直都有赎身这个规矩的呀,总不能只允许陶公子一掷千金,不允许别家的为爱赎身是吧,咱们也是要做生意的。”
“赎身?那也要看有没有人敢替他赎身!”
说罢,从楼上走下来一位男子,孟鸢默默别开视线,别问,问就是这位公子穿金戴银,太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