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位从弋阳郡远道而来,半路便听人说起温家家主是菩萨心肠,心里就想着,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顾长安双手抱拳,“今日有幸得见温二小姐在此施粥,斗胆想请温二小姐引荐。”
温二小姐面露难色:“我家姐平日里不见外人,尤其是男子,抱歉。”说罢,转身便要走。
“等等——”顾长安喊了一声,温二小姐像是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带着两位家丁走远了。
“算了,咱们进城看看再说。”王洽拍了拍顾长安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
顾长安回头看见王洽这张讨打的笑脸,心中一凛:“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哈哈,顾老弟,我懂的,那温静可是汉中郡出了名的俏寡妇,就算你有‘孟德之好’,也不足为奇。”
“孟德之好”?
什么“孟德之好”?那叫“孟德综合症”!
见温二小姐已经走远,顾长安便已放弃,说道:“走吧,咱们进城看看再说。”
相较于城外饿殍千里的景象,南郑县城里的景象要好很多,但至少街边的店铺仍然正常经营着,除了粮店门外排着长长的购粮队伍外,其他门店就几乎见不到客人了。
“王大人,如何?”
王洽从一家粮店出来后,顾长安急忙上前问道。
“大米的价格比前几日二百四十文一斗,有所回落,今日大米的价格是二百一十五文一斗。”王洽神色郑重地说道,“不过,都是一些比较富裕的家庭在购买,这也难怪刘、宋两家,会联合官府对温家的粥棚进行打压。”
顾长安眯着眼,冷冷一笑:“二百一十五文一斗大米,这些粮商还真敢开价啊,既然如此,那我便帮他们一把。”顿了顿,转头对王洽道,“王大人,让你安排人重金收购蝗虫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汉中郡治下其他受灾较严重的县已经开始了,南郑县最快明天也开始了。”
“好。”顾长安脸上出现了招牌式的微笑,“王大人,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咱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吧。”
另一边,温二小姐带着两名家丁,回到了温府后,没过多久,门口传来了几声骂骂咧咧的声音,原来是去北城门处施粥的二叔温世义回来了,温二小姐正欲发问,却见南门的管家温方和去西门的家姐温静也回来了。
温静是温家的家主,也是汉中郡第一美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四五岁,天生一副妖媚艳丽的容貌,只可惜连嫁三夫都被她克死,被世人冠以“狐狸精”的称号。
自上一任家主温世仁病故,温静便接过了家中所有的生意,用了短短五年时间,便将温家的生意做到了刘、宋两家的规模,虽说这温静有着“狐狸精”的称号,但整个汉中郡,仍有不少觉得自己命硬男子,请媒婆说亲,都想着入赘温家,吃一口软饭。
温静取下戴在头上的斗笠和用于遮面的黑纱后,露出了一张妖媚绝美的脸庞,眉似月牙眸似星,白晳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嘴角自然而然地微微上挑,哪怕是一嗔一愠,却也媚态十足。
见到家姐回来,温二小姐上前说道:“家姐,今日县衙派了四名衙差过来,说不让在城门施粥了,我打点了一两银子,才将今日的米粥施完,你可得快些想办法才是,要不然,明天就有可能无法施粥了。”
“肯定无法施粥了。”管家温方气愤地一拳捶在自己的大腿上,“我那边的粥棚已经被官府的衙差给拆了,为此我还带着家丁跟他们干了一架,可惜他们人多势众,最后粥棚就被拆了。”
二叔温世义摇头无奈道:“我在的那边,也是来了几名衙差,不过还算客气,见我一把老骨头,并没有动手,还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施完今天的粥,明天就不要来了。”
温方奇道:“没对你动手动脚?”
“没有啊,不仅没有,还给了我二两银子。”说着,二叔温世义从怀中摸了出二两银子,拿给众人看。
温二小姐忍不住轻笑道:“他可能是怕你讹他。”
“家姐,要不你去找县老爷胡七说说?”
温静冷笑一声:“没用的,昨天刘、宋两家家主找过我,让我和他们一起,将粮价涨一涨,大家一起统一出售,我当时就拒绝了,于是闹了个不欢而散,而今天就有衙差来阻止我们施粥,多半便是刘、宋两家给胡七施压,又或者许了什么好处,所以今天官府的衙差才会过来拆我们的粥棚。”
“那我们明天还施粥吗?”温方问道。
“施,当然要施,如今汉中郡赈灾的粮食已经用完,而朝廷赈灾的粮食还未运到,若我们不施粥,这让逃难到南郑县的灾民如何生活?”
“我温家虽然底蕴深厚,但这也是数十年的积累,况且这次蝗灾涉及汉中郡治下八县,人口数十万之多,咱们将家底掏空,也就最多撑十天。”
温静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思索对策,忽然,温二小姐说道:“啊哟,差点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