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一处院落里,仔细看前是一片池塘,池塘中种着莲花,水边筑着一座八角亭,亭边种着一棵扶桑树,现下扶桑花正开着。
只见,亭中坐着一个粉衣少女,树下躺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只听得,少女气恼地对少年说:“哼,这几日,我的日子过得是大不如前了。先是练功有樨月日日盯着,现在又有多了个青云祖师,我这个太子伴读日日都得写功课,也不知道天帝是怎么想的,这几年尤其厉害,课业重的都要把樨月压的透不过气了!金乌,你可得想想办法!”
赤厌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天帝看重她这不是好事吗,我要是再在她面前多嘴几句,她还不把我炎阳殿掀了。反倒是你,不好好学,处处拉她后腿,出了乱子,还得她给你收拾烂摊子。再过几日,又是考校的日子了,还不好好看书去。”
云蕖努努嘴,说:“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赤厌神君您神通广大,定能助我度过此劫。”
“哼!现在倒知道用功了。我只给你演示一遍,你可看好了。”
说完,赤厌就走到空旷处演示起一套法术起来,一时之间庭院中树木皆是一荡,灵力波动吹动了云蕖额前的碎发。
演示完,云蕖跑到赤厌身边,拍了拍赤厌的肩,说:“还是你金乌靠谱,可算是让我看明白了!”
接着,云蕖依着赤厌的招式比划起来,试了几次总算是成功了。
此行的目的达到,云蕖的笑眯了眼睛:“这次考试总算是有着落了,多谢了。”说完抬脚就准备走。
“慢着,这就想走了?用完就扔,真不愧是你啊,娇娇。”赤厌拿住云蕖的短处。
云蕖闻言涨红了脸:“不许叫我娇娇!”说着就要挽起袖子,和赤厌干一架。
“哈哈哈哈哈,果真是一点就着,这些年樨月是真把你宠坏了,樨月可有叫你带话来?”赤厌边笑边问。
云蕖回他:“哼,就不告诉你!”
赤厌也回怼她:“你不说我也知道!”说完,赤厌做了个鬼脸。
云蕖一看更气了,撒腿就跑,一会儿就没影了。
“小丫头片子,以后迟早要吃亏,还好有樨月护着,看来樨月今夜会来……”赤厌喃喃道。
回明月楼路上,云蕖还在为刚才赤厌刚才取笑她的事生气:“哼,臭金乌!要不是我看樨月这些天那么忙,我才不会去找你呢。”
原来,是前几个月天帝从南海请来了青云祖师来给樨月授业,连着她也跟着青云祖师学习。
这青云祖师德高望重,还是个十足的老古板,对待学业十分严苛。
因此她的日子不好过,即使平日她在天宫有多飞扬跋扈,在他面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眼看着,这几年天帝是越发看重樨月了。
如今她是既忙课业又忙着帮天帝处理一些琐碎的政务,连着云蕖这个和樨月搭伴的,也多了许多事。
看着樨月日日熬到半夜才睡,云蕖实在不愿意用自己的事去打搅她,也怪自己不争气,练功和课业都时常懈怠,连寻常的法术都要看试好几遍才能学会,丢了天界神女的脸,云蕖如此想到。
还未走到明月楼书房,云蕖便见有一小仙慌慌忙忙端着一沓卷宗走了进去。
远远便听到那小仙说:“小仙罪该万死,误了送卷宗的时辰,还请神女恕罪!”
一道温和又透着威严的声音传来:“此事,虽不大却也不小。但既然你做错了事,便自己去司刑殿领渎职之罚吧。”那小仙感激地磕了几个头,就退出明月楼领罚去了。
这小仙本是负责输送卷宗往来舍身殿和明月楼的,今日因故误了时辰,耽误了许久,才有了刚才着急忙慌的样子。
此事,往大了说,是误了政事,有误天下之计;往小了说,则是失职,有违自身之责。
刚才樨月叫这小仙领渎职罪,可以说是从轻发落,这也是为何那小仙如此感激。
此时,樨月的年纪比云蕖差不了多少,但她说话做事之间已隐隐有帝王之仪。陟罚臧否之间自有章法,既叫他人不敢违逆,又叫他人感恩戴德。
“怎么,还不进来?”樨月的声音从书房传到云蕖的耳朵里。
云蕖走进门:“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罚人了吗?”
“少阴阳怪气了,快过来,把今日的功课写了。”樨月挥退众人。
云蕖不情愿的努努嘴,慢慢地走过去,在樨月身边坐下,打开课本提笔写起来。“你可真像个老妈子,每天都盯着我,你也不烦。唉,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受这些苦喽。”
樨月边看奏疏边说:“我可不烦,我要不盯着你,你还会老老实实练功?不然就你那套三脚猫的功夫,指不定日后死在哪儿。”
云蕖回嘴:“我这才不是三脚猫的功夫呢,我日日勤学苦练,丝毫不曾懈怠的。”
樨月闻言笑了笑:“那你说说,刚才你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