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孺子可教,总算反应过来了。从头到尾,都不会有什么赔偿金。
比起两百万的赔偿金,余家的财产才是根本啊。
余溪这白富美的名头虽然掺杂水分,可家境绝对算得上中产偏小富豪了。
余家父母都是垄断型国企中层干部。几十年工作下来,旁的不说,家里商品房跟商铺加在一起足有十几套。
按照现在市价,她完全可以撑得起身家过半亿富婆的名头。
如果那交通事故的赔偿金根本就是左边口袋到右边口袋呢。那还等什么,赶紧趁着余溪年轻,尽快从她的身体上榨取更多的钱财。
林警官的心中充满悲哀。吃干抹净害的人家破人亡,末了连对方的命都不放过,这人真是比拆白党还心狠手辣。
“这帮人势力还不小啊。”司机同样被辣的龇牙咧嘴,“买通那么多人炮制车祸的成本就挺高的。说不定还得打通个中关系。”
担架员叼着烤猪蹄嗤笑:“那肯定不是一锤子买卖,做熟了的老手。专门挑这种年幼无知家里又有点儿钱的小姑娘下手。先骗钱,然后人也成了他们挣钱的工具。熬到油尽灯枯说不定还能再卖回心脏肝肺肾,物尽其用。”
说话间,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人民警察脸上。
林奇莫名其妙,又看他干什么?点的东西不够吃,再要点儿?
司机沉痛地拍着林警官的肩膀:“警察同志,这可是诈骗集团,罪恶多端的诈骗集团。”
继人贩子组织之后,他们又火眼金睛地察觉了诈骗集团。作为热心群众,他们功成身退,剩下的全交给警察叔叔。
被寄予厚望的人民警察只能苦笑着点头应下。这案子发展到现在,似乎愈发复杂了,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代孕问题。
司机跟担架员心满意足地颔首,表达自己对人民警察的信任。他们欣欣然起身,去外头抽烟了。
叶颜慢条斯理地啃烤猪蹄,半晌冒出一句:“余溪回国后进圣静心医院工作,是偶然,还是一早就被挑好了的?”
如果说她回国是为了处理父母的丧事,那么待到除服之后,她为什么没有返回k国继续学业?
余家父母去年六月份出车祸去世,余溪几乎当月同一时间入职圣静心医院。
且不说医院招聘都有一定的时间,基本上都会提前好几个月发布通知然后筛选简历组织考试;就是当时的情况,余溪也不该有什么精力兼顾求职这件事。
正常人父母意外去世,自己独自支撑丧事,家族里头还有一堆鸡毛蒜皮的纠纷时,她哪儿来的时间跟心情去立刻找工作?
除非,这份工作是主动送到她手上的。
林奇清清嗓子,压低声音:“专案组的同事还在查,圣静心医院有外资背景。”
外资医院能够在国内生存下去,方方面面的关系自然要打点到位。这是谁都不用说破的潜规则。
“k国?”叶颜笑了,“余溪的那位女友就是k国人。”
大学时,余溪人缘不佳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疯狂迷恋k国文化。这没什么,人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但是发展到不惜摒弃本国文明的程度,就不受旁边人待见了。
交往k国女友之后,她这种倾向愈发严重,动辄对同学称你国如何如何,好像恨不得能洗髓一样。大家谁还没有点儿小骄傲,就更加不愿意再搭理她。
林警官神色严肃。
余溪去圣静心医院工作,很可能就是她那位女友操作的结果。
按照曾经是代孕母亲一族的陈岚的说法,圣静心医院有参与非法代孕活动的嫌疑。
叶颜轻轻地笑了,摇摇头:“她没有在圣静心医院做过检查。”
林奇叼着猪蹄啃,表情有些茫然:“余溪吗?他们还有其他的点?”
烧烤店里头的灯光暗淡,灯下的她却明亮而耀眼。叶颜伸出手,虚虚的像是在点林奇的鼻子一样:“我说的是告诉我们圣静心医院有问题的人,陈岚。”
陈岚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一直在南方打工,五年前才跟着丈夫回余家头。然后一直积极备孕,准备生自己的宝宝。
“江州的圣静心医院是三年前才开门营业的。陈岚那个时候已经脱离代孕妈妈的圈子,她又怎么会去圣静心医院做检查呢?”
代孕妈妈基本上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家乡营业。因为熟人多嘴杂,一旦被说出去,自己的处境会非常难堪。
“陈岚认识中间人不假,这种行业内老手跳槽或者单干都有可能。但关于圣静心医院的一切,应该是余溪告诉她的。”
从肺栓塞有临床表现到最后的死亡,中间有一段时间。
余溪学医出身,她也许已经自行诊断出肺栓塞,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严重。所以在生命的最后,她将最关键的信息圣静心医院透露给了陈岚。
“这女的为什么要撒谎呢。”林奇哭笑不得,往外吐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