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罗安平高烧已经起来,秦氏强打起精神,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照顾着罗安平。
秦氏再是要强,也是个女人,还是个以孩子为重的女人,眼看着唯一的孩子有要夭折的迹象,她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比一般人强很多了。
秦氏早已失去了主心骨,此刻是贝思甜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罗安平脑袋顶上敷着浸过冷水的毛巾,每隔一个小时,秦氏就会按照贝思甜的意思,给罗安平前心后背以及腋下用温水擦拭。
贝思甜也没打算让罗安国干呆着,让他用拇指肚揉搓罗安平的脚心和手心,搓红最好。
有事干,两口子也就不至于胡思乱想。
贝思甜苦于精气神没有恢复,否则不需要消炎药,她依靠玄符便能让罗安平度过这一关,而且相当有把握。
现在,她只能在消炎药的配合下,利用玄符治疗,如此也是差强人意。
贝思甜切下一片何首乌塞进罗安平的嘴里,功效和有年份的人参自然是有差距,可有总比没有强。
贝思甜将一切都想到后,最后准备给他喂下符水。
她先将消炎药混着水给他喂了下去,幸好他虽然重伤昏迷,却还有吞咽功能,不然又要费一番功夫。
她计算着时间,在消炎药起了作用之后,将符水小口小口导入他的嘴里。
符水不能浪费一丝一毫,否则效果还会打折扣。
“你为啥给他喝那么多水?”秦氏抬眼看见贝思甜将一碗水往下灌,不由问道。
“这不是水,这是我调配的药。”贝思甜将最后一点符水喂下,松了口气。
秦氏没说话,那分明就是清水。
罗安平整整高烧了三天,这三天贝思甜忙得像个陀螺,白天做饭她不假任何人之手,特意多放了何首乌和黑枸杞以及其他的一些药材,虽然影响口感,可她现在急需要补充营养。
秦氏和罗安国也没闲着,两个人都没时间多想,即便如此,偶尔还是会看着罗安平出神叹气。
这几天杨五郎天天往这边跑,看见罗安平果然到了这一步,跟着直叹气。
看见贝思甜喂符水,便也问了几句。
“我爸是中医,自小也教导我,只不过从来没有用上过。”贝思甜如是说,算是第一次正式将自己介绍了出去。
“这药怎么没颜色?”杨五郎道,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药汤子。
贝思甜微微一笑,不做解释,有没有效果,过了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贝思甜就算是解释了,杨五郎也是不信的,他虽然不是中医,可也知道那些药材混进去,绝对出不了清水!
这两天罗爱国和罗旭强也都时常过来,罗老太太也跟着罗爱国来了两趟,秦红梅百般不情愿的被拉过来一次。
到这就开始倒苦水,上边养着老的,下边养着小的,家里就靠着罗爱国和罗旭强两个人挣钱养活一大家子,这日子过得如何如何苦等等。
话里话外就是告诉罗二家,她家没钱,不要想着跟他们借钱!
杨五郎和媳妇马氏在一边听的直翻白眼,这哪是亲兄弟,就是她也冷不下这个心!
有这么个嫂子,不分家肯定安宁不了,分了家都不得安宁!
罗旭强一听见秦红梅开口,就赶紧出去了,他怕一会臊的下不来台,罗爱国没办法,他在这秦红梅都不断的说,更别提他不在这,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秦红梅也是个有心眼的,她就是自家日子多么不容易,一个字都不提不要借钱的事情,弄得罗爱国想要叱责都没办法。
杨五郎夫妇听不下去,干脆走人了。
贝思甜放羊回来秦红梅在那满嘴跑火车,面容一冷,秦氏现在哪有心思搭理她,心气都快散了,她要说什么就让她说去吧。
“大伯来了。”贝思甜进了屋。
秦红梅一看见贝思甜回来了,眼皮子一耷拉,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前两次的事儿她还没忘呢。
“小甜儿回来了。”罗爱国回了一句。
贝思甜上前看了看罗安平的状况,今天晚上是最重要的一晚,只要罗安平温度降下来,就没问题了。
“娘,该给平安吃消炎药了。”贝思甜对秦氏说道。
秦氏有些木然,对贝思甜的话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她起身就去拿柜子上的消炎药。
秦红梅一听几乎瞪圆了眼睛。
谁不知道消炎药贵啊!
“这是从杨五郎那拿的消炎药?”罗爱国看着那盒子,暗道一般从杨五郎那拿药,都是用纸包的,他从来不给盒子的。
“不是,是从镇上买的。”贝思甜在秦红梅好奇的目光下,将消炎药混着水喂给罗安平。
“这半盒不少钱呢吧?”秦红梅在一旁问。
贝思甜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随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