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过大,她无法逃脱。且就算逃离了,也免不了当祭品的结局。
可笑,明明是死过一次的人,居然还会惧怕死亡。自己生来赤裸,死去也应毫无牵挂,人间根本不值得留念。贱命一条罢了,他若要,拿去便是!姜悦手掌紧握,暗自默念着赴死的决心。
“姜悦...”李栾川轻声唤了她一声,与姜悦缓缓抬起的双眼对视着,她的眼里充满了绝望与害怕。
“你方才叫我什么?”姜悦听后心中一激灵,竟有种如鱼得水的欣慰感,死而无憾了。
“江月呀,望舒不是代指天上月吗?”李栾川见她有所反应,便确定了此人是姜悦。但恐她猜出自己的身份便有意回避了她的名字。
姜悦听后觉得有理,不过转头一想,他怎么知道望舒代指月亮?
李栾川见她眼神不对劲,总是狐疑般看自己,只怕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便不想让她多虑,开口说了句:
“无论怎样,你救过我,我定不会杀你。”
可姜悦心想,这人此时说不会杀自己,可并不代表他以后不会杀,况且不会杀并不等于没能力杀!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话说你当初为何,要把我也扯进来?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来到这里,然后趁别的势力还弱小时,直接攻占天下,一举登上帝王之位。”姜悦平复心情后,好奇问道。
“噢?那我应该将你留在那里,计划失败,你觉得他们会留着你这个没用的试验品吗?”李栾川话落便浅笑着,别过头瞧见她一脸失措的神情便又开口说道,“我跟你一样,只是魂魄穿了过来,再说我也从未想过去争什么天下至尊的位置,我想要的只有两件事,一是自由;二是平等。”
他原本来此就是为了获得天下势棋的力量,来与天上的众神对抗。他不懂,为何有人生来就具有至高无上的神力,而他勤学苦练十余载也比不过他们一根毫毛。若是天神都各司其职,有效治理人间忧患倒也过得去,可为何能力越大,就越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战乱、争斗、瘟疫,死亡从未停止过......
一时间,他也会忘,究竟是人创造了神明,还是神明创造了人?人们总是要劝导恶人从善,可几乎没人深究人怎么会从恶。就算天书上说自己天生为恶,那就以恶制恶,除尽天下伪君子。
姜悦听后觉得,这人怎么跟那些人说的有一些差距,该信哪一方呢?
“对了,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两人四目相对,可姜悦实在一时间记不起了,垂下头沉默不语。
“二十四节气之一,惊蛰,挺好记的。”他温和地笑了笑,可话音刚落,姜悦就直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
惊蛰刚想离开,转身却被她扯住衣角,他不解,便问道:
“你这是......”惊蛰心想这人会不会担心自己被当做祭品上贡而害怕,所以想让自己带她走,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只是他没意向带走她。
“就想问下,这个卷轴你是在哪找到的?”姜悦将卷轴摆在他面前,轻抿着嘴笑道。
“哦,就在你翻窗之处,不过在你来此之前我就拿走了。你问这作甚?”惊蛰半垂着星眸,微微皱起的眉头里显示着疑惑。
姜悦听后,默默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莫名有点欠揍。
“我要把这些散开的竹简全部安放好呀!”说完她便着手收拾地上乱作一堆的竹简,不一会儿就双手抱着五六卷东倒西歪地走向一排排镂空木匣子。
“不对呀,我寻思着你不是王姬吗?怎么还干这种事?”
“王姬又怎样,不过是种身份、一个听着漂亮的头衔罢了,我还亲自吃饭拉屎呢!”姜悦说完,自己都忍俊不禁。站在板凳上的姜悦将面前的竹简分类时,随口又接着说了句:“再说了是我弄乱的,自然也应是我去收拾咯。”
可话一说完,她又有些发怔,因为她意识到今日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了。往日极少有人会细听她说的话,她也就以倾听为主了。
惊蛰见她神游,便凑上前拿走她手里的卷轴,佯装生气地说了句:“那你还不快点,夜半三更了,你不想睡了?”说是一回事,他转身就抱起了姜悦分好类的一堆卷轴寻找合适的位置安置好。
“对了,你会安心去参加那个祭祀典礼吗?”
“我吗?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