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之日转眼已至,一大早,连翘便服侍着林怀玉梳洗装扮了起来。虽然今日的主角并非是自己,可是皇后自有皇后之责,却也不能敷衍了事。
“娘娘素日不爱装扮,已然是姿容动人。今日盛装,实在叫人挪不开眼。”连翘仔细抚平凤袍的衣带,笑道。
“不是说好简薄些吗。”林怀玉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今日是她们大喜,我如此,岂不是让她们不快。”
“已经简薄许多了。再简单就失了礼数了。”连翘起身,对着镜子为林怀玉抿了抿发髻,“娘娘未出阁时,便名满京华,又岂是区区簪环的缘故呢?”
“就你嘴甜。”林怀玉嗔笑道。
“娘娘,她们都到了,咱们出去吧。”抱月走进内室,回禀道。
“参见皇后娘娘。”
林怀玉缓步而出,端坐在正殿凤座之上。柳玉音二人微微一愣,随即俯身行礼道。
“免礼。”
林怀玉面带笑意,“今日二位妹妹大喜,不必如此拘礼。本宫为你们准备了贺礼,也算一点心意。”
说罢,便转头对徐海道:“有劳徐公公。”
“是。”徐海微微躬了躬身,缓缓展开了明黄的卷轴:
“美人柳氏,风姿淑顺,丽质天成,聪慧秉心,柔嘉表度,朕心倚眷,承太后之慈谕,册为柔嫔。才人孙氏,克己守礼,敬慎居心,承太后慈谕,晋为美人,钦此。”
“臣妾领旨,叩谢圣恩。”
柳玉音二人纷纷叩拜,领旨谢恩。
“娘娘。”徐海宣完圣旨,拱手道,“陛下于酉时于仪元殿设宴,奴才那边还有差事,先行告退了。”说罢,便退了出去。
“给二位妹妹道喜了。”林怀玉笑道,“晚上还有宴席,孙美人还有着身孕,本宫也不便虚留。还是先回宫歇息片刻,也好赴宴。”
“多谢娘娘。”柳玉音亦巧笑着应道:“那臣妾等,就先告辞了。”
申时二刻,林怀玉便早早的收拾齐备,到了仪元殿的后殿。没想到,沈翊安却也已经到了。
“参见陛下。”
林怀玉无奈,却也不得不行礼问安。只是她许久不曾如此盛装,倒是实在有些吃力。
林怀玉种种,沈翊安自然尽收眼底,但见她今日容光流转,不由得又放软了语气,“皇后既然病愈,便也莫要太过懈怠才是。”
“是。”
“陛下,娘娘,众人都入座了。”郑远走过来,躬身回道。
“知道了。”沈翊安拂袖起身,“走吧。”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到!”
郑远尖利悠长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众人纷纷起身,一同行礼道:“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沈翊安端坐在龙椅上,面带几分笑意,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今儿是家宴,诸位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陛下。”
林怀玉放眼望去,今日之宴,一则是为了过几日的亲蚕之礼,宗室之中小聚一场。二则也是为了柔嫔晋封之喜,宫中庆贺一番。按礼制,一般嫔妃晋封为妃时,方才有此殊荣。柳玉音如今虽只是嫔位,却也可见荣宠非同一般了。
故而今日来的,除了后宫嫔妃,便都是些宗室中的王爷命妇。
定王沈存泽乃文宗皇帝嫡子,受先帝辅政遗命,自然占了首席。往下一席是平王沈存远和平王妃谢氏,平王沈存远乃先皇的堂弟,是当年太宗皇帝之弟──沈景晖的儿子。娶了国公谢宾之妹谢真真为正妃。
话说这平王妃谢氏,亦是出身名门。当年,先帝册封太子,太宗皇帝为其择选太子正妃。先卢国公膝下唯有二子,并无嫡女,唯有一个庶出的女儿,只能送入东宫做了良娣。而林怀玉的母亲萧妍,一早便定下了与林氏的婚约。故而最后的人选,只有林怀玉的姑母林宜与谢真真二人。
最后,太宗皇帝钦点林氏为太子正妃,谢氏,则被指给了当时的平王世子为世子妃。
再往下,便是宁王沈存郅,乃是太祖庶弟一脉。国公卢庆的岳母嘉和郡主,便是他的亲姑姑。
之后便是国公谢宾之妻,定安郡主。
其余的便是平王,宁王等人的儿女,再者便是太祖太宗堂兄弟姊妹一脉的亲眷。其中有些,连林怀玉都记不太清楚。
林怀玉正欲收回视线,却正对上了沈翊安凝视的目光。“皇后在看什么?”
“今日宗亲俱至,臣妾有些挂念祖母。”林怀玉无奈,只能据实答道。
林怀玉的祖母昭徽大长公主,是太宗皇帝的亲妹妹,更是如今皇室之中辈分最高之人。
沈翊安闻言,也只得宽慰道:“姑祖母偶感风寒,所幸并无大碍,朕已命人探望,皇后也莫要太过忧虑了。”
“谢陛下。”
宁贵嫔见沈翊安与林怀玉二人你来我往,聊的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