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妇的痛骂,崔钰只以为她是失心疯,并没有当回事。
而到了家后,老妇便趁着夜色上了山,告诉大黄最近几个月都不要再来见她了。
虽然大黄不知道为什么,但它永远相信丫头说的话。
从这以后,大山则是彻底暴露了自己的兽性,他断了老妇人的粮食,想看她活活饿死。
在受尽大山无休止地折磨后,老妇人彻底崩溃了。
某天夜里,她摸出自己做针线的剪刀,哆哆嗦嗦来到了大山的床前。
而此时的她,眼里早已没有了儿时看大山时的柔情,有的只是想杀死一只恶鬼的狠戾!
“今天我就杀了你这孽畜,哪怕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我也在所不惜!”老妇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她伸出手,正要捅破大山的咽喉时,大山猛然睁开了眼。
“好哇,你这老不死的!”
大山大吼一声,一脚将老妇踹开,对着倒在地上的老妇狠狠踢了几脚。
“亏老子还想看看你整天吃草最后会不会饿死,结果你想提前杀了我?”
大山一脸凶狠,拽起老妇人的头发就往地上撞。
“老子今天心情好,忽然想看看脑浆子是什么颜色,你就给老子表演一个脑袋开花吧!”
大山话音未落,木屋的门忽然被撞开了。
一只猛虎露出翠绿色的双眼,在门外恶狠狠的看着大山,它斑斓的虎脸上露出无尽的愤怒。
“哟?这不是大黄吗?你是不是也想看看脑浆子是什么颜色?”
大山冷笑一声,戏谑地说道,“别着急,到时候我把这老不死的肉给你吃。”
“吼——!!!”
一声巨大的呼啸震耳欲聋,大黄以看不清的速度扑向了大山。
那一夜它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等它回过神来,大山的尸体已经变成一块块鲜血淋漓的碎肉……
“官爷,往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老妇人眼中已经没有了泪光,仿佛这件事带给她的没有伤心,只有痛苦。
听完这个故事,鬼十六和婴宁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眼里皆露出悲伤的神色。
原来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也像是在地狱吗?
“姐姐,这个老婆婆真的太可怜了,我之前竟然还骂她,呜呜呜~”
鬼十六忍不住哭出了声,江笙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娘,你跟我走吧,今天我就为你讨一个公道回来!”
江笙推门离去,老妪连忙颤颤巍巍地跟了上去。
“官爷别去!是我想杀了大山,大黄为了救我吃掉了大山,对于我们俩来说,不被治罪就是最大的公道了……”
“如果你所说的是公道,那这世上就再无公道所言了!”
江笙冷冷地说一句,让大黄背起老妇就朝着县衙走去。
公堂之上,崔钰正结束完一桩案子的审判,便看见江笙大摇大摆地带着一只猛虎走了进来。
“大胆!你怎敢把恶虎带到公堂之上!”
崔钰愤怒地一拍案板,而江笙则是冷冷地看着他。
“崔大人,你有案子判错了,我不过是特来纠正罢了。”
崔钰慢慢站起来,不怒反笑道:“笑话!我为官十余载,从未错判过一件案子,你有何证据指证?”
江笙轻笑一声,侧身让出身后的老妇和猛虎:“她们的案子,你可还记得?”
崔珏微微颔首,眼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当然!这个疯妇认了食人的猛虎做儿子,还把自己的儿子当作孽畜告上公堂,猛虎嗜血作恶,疯妇善恶不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听到崔钰的话,江笙冷冷一笑。
“难怪别人骂你狗官,你连本案最重要的角色都不审就妄下决断,滑天下之大稽的是你才对啊!”
江笙说罢便抽出了腰上的佩刀,将自己的胳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既然他们说你嗜血,那我就问你,你想吃我吗?”
看到江笙手臂上惊人的伤口,大黄脸上瞬间写满了担忧,硕大的虎头狠狠摇了两下。
江笙是他的朋友,他怎么会想吃她呢?
看到大黄摇头,崔钰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
“即便如此,那也只能说明它是一只通人性的猛虎,并不能证明当年是大山想杀了这老妇!”
“呵呵。”
江笙冷笑一声,心底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
“那你可有检查过老妇陈年的伤口,又可有打探过那大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成天游手好闲的男人他是怎样养活自己的老母?一个年迈的老妇若没有儿子抚养,她的粮食又是从何而来?”
“如果他真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