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呀, ”护士急着下班,又看了眼化验单子,“数值那么高, 肯定是怀了。恭喜啊。”
怀孕?
这两个字就像一道雷一样劈在顾明月脑门上, 脸上表情瞬间就裂开了。
竟觉得有些荒诞。
“先回家吧。”闻酌从她手指拿回单子, 握着她冰凉的指尖, 把人往怀里带了下,避开正拖地的清洁人员。
目光凝在化验单上, 看了许久。
#没看懂#
反正, 就是有孩子了。
他们的孩子。
说不激动, 那是假的。
未来会有一个孩子像她又像自己, 会跌跌撞撞地朝着走来,也会童声童趣地喊他们“爸爸”与“妈妈”, 如他们楼下的一家口般温馨,也像学车小孩般那样懵懂。
如他见过的世间万般,也如他所拥有又失去过的寻常。
闻酌看着随意, 其实很挑。
他不是非要一个孩子, 责任大于态度,可如果是他们的孩子, 那就得推翻重来,另当别论。
“走吧。”
都到中午这个点了,医生护士都得休息吃个饭。拿化验单复诊也得下午了, 总不能干坐着。
顾明月情绪稳定,很快镇定下来,极力忽视心里那股怪怪的感受。
事情出乎意料,她可能需要重新做份风险评估的预案。
只是,她抬头看向闻酌时, 微抿唇角,静默秒,问的真诚且认真。
“你能不能...别笑了。”
这么高兴的吗?
闻酌不是个很爱笑的人,假正经,有时候明明心情很好,却还是会绷着嘴,只是眉毛会扬起。
#闷骚#
哪儿跟现在似的,眉毛飞扬,薄唇自成弧度,整张脸都缓缓舒展,轮廓线条都显得和缓,似能从中窥出主人的几分好心情。
糟心见的。
这还是那个大丫遇着了不敢打招呼,丫见了贴墙跑的“活阎王”么?
两人早上饭吃的晚,回去虽是不饿,但闻酌不敢马虎,还是买了点肉排和菜。
怕她午睡醒后饿。
“这个你还要不要了?”
闻酌在外虽然朋友不少,但性子还是有点闷的,一高兴了除了扬眉,便喜欢钻屋里摆弄他那堆破烂,间或收拾一下家里。
反正顾明月是绝对不会在他眼跟前单独做家务的。
#别问,问就是不会#
一起干可以,想回家装大爷,把家务都丢给她做,门都没有。
但闻酌自理能力满分,也用不着她怎么动手,下五除二就能把家里收拾完。
都不是什么邋遢人,没多少活。
只是,不能让闻酌养成回家当大爷的习惯。
她不乐意供着。
闻酌被她哄着,不计较这些,单拎出几包中药,搁顾明月眼前晃了下。
“你什么时候买的?哪儿不舒服?”
他确实没怎么见顾明月喝过中药,伸手捏了下,都怀疑是不是拿来泡脚的东西。
“前段时间,”顾明月洗了个手,搭着眼皮看了眼,浑身透着股懒劲儿,“没不舒服,避孕的。”
“…你喝过?”
闻酌也记起顾明月确实买过避孕药,算了下还是这个孩子来的那次。
他手指抓着包裹着中药的泛黄牛皮纸,吐出来的字都变轻了。
“喝了几口。”
药刚拿回来的时候,罐装的避孕药,她是不敢吃的。
老祖宗传下来的中药倒是拿锅煎了一副,苦的要死,喝了两口就咽不下去了。
原本还想着明天找那老板再问问是不是煎的火候不对,结果,第二天连人带店都被端了。
顾明月彻底打消了念头,谁敢想二十年前的江市这么猖.狂?
她听了顾丫的话,确实抱了侥幸心理,也忘了原主跟自己体质不同。所以,有今天这事,她负有责任,也不会全推责到别人身上,多加抱怨。
没那么掉价。
“那下午拿过去让医生看一下。”闻酌拎着药出了厨房。
“其实看不看意义也不大,”顾明月透过厨房和客厅的小窗看向他,语气平常,坦白如常,“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它。”
该来的还是来了。
闻酌沉默着地把那串药放入袋子里,挂在门后,静立一瞬,平静开口。
“该看医生还是要看。”
那家挂着“百年老店”药店的骗子,谁知道里面能卖出个什么。
顾明月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心情还是有些荒谬。
这对她来说是件太过意外的事。
翻了两页书,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再去医院复诊的时候,女医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