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把臣妾交出去吧，三王爷临阵脱逃，我就是人证，我也有证据。”沈卿清主动请缨。
玄霁紧了紧环绕着她的手。
“进了军营的女人，对名声不大好，本王不愿意将你再同他捆绑在一起。你有证据交给我就是，我会帮你处理。”
沈卿清故表惊讶。
“怎么，交臣妾出去不是更好吗？反正臣妾也是沈宰的女儿，多利用也无妨。”她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早就猜到，本王一直在利用你。所以那日才会同本王说，倘若有一天想要帮什么忙，无论什么，你都愿意。”
玄霁回忆着之前的种种，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好似明镜一般，猜透他的心。
可为何她不拆穿他，反而还尽全力配合他？
“对，虽然不知道王爷具体利用臣妾做什么，但臣妾有自知之明。分得清谁是敌人，谁是友人，不是在这皇朝最基本的生存之道吗？”
“那本王在王妃的心中，究竟是敌是友？”
“王爷在臣妾心中，不是敌人，更不是友人，而是心上人。”
顿时，他的心情不再沉重，‘心上人’三字好似将他的心悬于纸鸢之上。
沈卿清在他的怀中转身，澄澈明亮的双眼对上他，漆黑的双眸繁星点点，含着某种异样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的话脱口而出。
“心上人可没有敌人或者友人来得纯粹，因为心上人可以是敌人，也可以是友人。”她说着将手掌贴在玄霁结实硬朗的胸膛之上，继续道：“这，也是王爷的想法，臣妾猜得对不对？”
玄霁心底泛起一抹复杂而又深沉的情愫，情不自禁：“你好像很了解本王，总能与本王心意相通。”
“是呀，所以王爷利用臣妾，臣妾觉得很正常。因为臣妾与王爷如果光靠爱，是走不远的。”沈卿清说着，眼底总有股化不开的阴霾。
重生一世，她以为自己可以无怨无悔任他利用，为他做任何事情。
但其实经过这么多，她才发现她错了，大错特错。
如果她注定同上一世一样难逃死亡的结局，她还是贪心地想让他知道，她原来一直喜欢他，不需要他们之间再有这么多的隔阂与误会。
这一辈子他们相处在一起时，可以同普通恋人一般，简单，纯粹。即便要互相利用，也可以彼此坦诚。
玄霁将自己的手覆在她按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上，心中思量，爱？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爱上谁？谁又值得他去爱，真正的爱又是什么？
“既然觉得利用正常，王妃为何要生气？爱？王妃觉得，本王爱你？”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她细密纤长的羽睫微颤，轻轻拧眉。
“既然不爱，为何臣妾生气，王爷要过来抱着我？同我说话？”沈卿清突然觉得自己在同一个感情上的傻子交流。
方才的目光交缠，在他的心中燃起一团火焰，渐而渐之，他的目光开始变得炙热。
“那便让本王好好尝尝，爱一个人的滋味。”说着，他突然扳过她的身体，欺身压上。
这份突然让沈卿清措手不及，他眸中难以熄灭的火焰更是令沈卿清一惊。
这是疯了？看不出来她才刚大病初醒，身体还很虚弱吗？
“咳咳~”她猛咳两声。
“王妃不必害羞。”他一贴而上，吻上她的脸颊。
害羞？她哪里表现得害羞了？难道他误会自己咳这两声是因为暗示害羞？这咳两声难道不是明显暗示自己身体不适吗？
上一世，她好几次身子不爽利，偏逢玄霁深夜归来，他总是不管不顾地发泄自己。
不管她如何呐喊身子不适都无用，反倒更助长他习惯虐待一人的病态快感。
他总是用一双阴冷的眸子看着她说：“那便记住这种不适，以后乖乖听本王的。”
他认为，唯有深入骨髓的痛楚才是令一个人永远铭记于心，将记忆刻入骨血的唯一途径。
所以这一世，她再也不会对他说身子不适这样的话了，这个变态根本不受用。
“不是害羞，是因为我不同意。王爷难道不知道，做这种事，是要女子同意才可以的吗？”沈卿清双眼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写满绝不退缩。
玄霁眉心微蹙，诧异道：“王妃以前不还说，本王随时都可以要了这具身子吗？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沈卿清眨巴着泪汪汪的双眼，委屈道：“自然是因为这具身体如今作用不一样了，王爷既然要用臣妾的血肉来谋权造势，便不能再用它来做别的了。不然臣妾怕有一天它再禁不起折磨，就消失了怎么办？”
她眼底闪烁一抹淡淡的忧伤滴在他心口，腐蚀着他的心墙。消失二字更是让他激起心中更大的欲火。
不，他不会再让她从他面前消失，他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