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在这个世界,名叫周安澜。父亲是国营机床一厂的厂长周一鸣,母亲是工会副主席李颖。
她上面还有个姐姐,名叫周清晏。
可见她的父母都是胸怀天下的人。
她这一世家庭环境优越,成员关系和谐,父母工作很忙,但对两个女儿的关心和爱护一点也不少,更何况,长姐如母,这句话放在他们家是真的。姐姐周清晏对她这个小妹妹照顾的非常周到细致。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生该是无忧无虑,一生顺遂的吧,偏偏这种人间富贵花容易陷入爱情的魔障,她这一生,因为一个男人而郁郁寡欢,最后患了抑郁症,割腕自尽,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姐姐气怒之下暴打渣男,差点把人打死,要不是渣男还没有泯灭最后一点良知,姐姐就要去坐牢了。
原主割腕之后,就已经后悔了。她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如此轻视自己,让真正爱着自己的人伤心难过。
所以,她的心愿很简单,远离渣男,好好陪伴父母和姐姐。
接收完原主记忆的周安澜长叹一口气,温室里长大的花朵,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不过是爱错了人,嫁错了人,离了不就得了吗?何至于要搭上一条命?
原主,多少有点恋爱脑了。
“干什么唉声叹气的?哪儿不舒坦了?”
姐姐周清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没等她回答,就接着说道:“别在沙发上窝着了,快起来挑扣子。我这件开衫都给你织好了,你选好扣子,我给你缝上,你就能穿着出去踏青了。”
现在是75年的3月底,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时候。
她来的这天,正好是星期天。当然了,是不是星期天对她来说无所谓,因为她正在“病休”,为期一年。
本来,她16岁,应该正在读高一。
但是高中一开学,她爸火速给她办理了一年休学,理由就是“生病了”,人民医院走后门托关系找了一位医生,给开了个“心脏病”的诊断证明。
她爸是这么想的,知青下乡这政策看起来一时半会还停不了,要是孩子毕业了,可能就得下乡,虽然他是个厂长,好像权力很大,但是盯着他的人也多啊,一时行差踏错就容易被人揪住小辫子。
但是,让孩子下乡也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他女儿吃不了这个苦。不是他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吃苦,是他女儿不是干农活的那块料,去了乡下也是给农民兄弟添麻烦。
大女儿运气好,高中毕业以后他稍微使了点劲,孩子自己就考进了市粮食局。到了小女儿这儿,周厂长未雨绸缪,采取了迂回战略,让孩子在学校一直不毕业。先病休一年,看看情况,不行就再休一年。
这年头,你想通过开假证明不下乡,那是很有难度的,医生也不敢这么干,但如果你只是想通过开假证明休学,那就很简单了。
老父亲想的很清楚,小女儿是个没头脑不担事的,不像大女儿那么有主见,这些事情,还得当爹的给她多操点心。
所以,她现在就是条快乐的小咸鱼。
“姐,你随便搭配就行了,我信得过你的眼光。”
“你就懒吧你,你长在沙发上得了呗。”
周清晏一边抱怨着一边帮她理了理身上盖的毛毯,把露在外面的脚丫子给裹了进去,又拿了装扣子的小篮子帮她仔细比对挑选。
“唉~”
周安澜又叹了口气。就差明着说“有事,快来问我”了。
周清晏看着妹妹小小年纪却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忍不住就乐了,如她所愿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一直叹气啊?快跟姐姐说说。”
“姐,我不过半年多没去上学,我们学校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说的超级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学校发生了连环杀人案。
周清晏很配合,一脸好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安澜眼睛一亮,蠕动着给自己换了个窝,紧紧的挨着姐姐,一脸八卦的说道:“咱们厂的张会计,他媳妇去年初不是没了吗?去年秋天,他就再娶了,新媳妇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来的。”
周清晏啪就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怎么说话呢?谁愿意被叫拖油瓶?你要这么说的话,对于人家新媳妇来说,张会计的孩子不也是拖油瓶吗?”
“姐姐~不要抠字眼儿嘛~”
安澜抱着她撒娇。
清晏拿这磨人精没办法,伸手掐了掐她白嫩嫩的小脸蛋,无奈道:“你接着说吧。然后呢?”
“然后,新媳妇带来的这个女孩,原来叫向婷婷,一来就改随继父姓了,现在叫张婷婷,而且也到我们学校去上学了。”
“这不是很正常?”
“如果只是这样,那当然很正常啊,但不正常的是,这女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这哪儿不正常了?有的人就是人缘好,就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