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点儿,便倾尽所有去市集上买件礼物送你,以报殿下之恩。”
慕琰看她说得郑重其事,但她心里的小九九他也摸了个七七八八,不就想假装伤病未愈好逃避侍寝吗?还想借着给自己送礼的名头,光明正大地跑出去玩?
他意味深长地道:“那本王就多谢阿沅的心意了。等你什么时候伤好了,本王便让小昭陪你出去选礼物。”
程沅摸了摸头上一层层的绷带,不露声色地咬着后槽牙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她又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道:“我这病了以后,感觉整个人困乏许多,就不起身送殿下了。”说完就躺了回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慕琰。
慕琰这下子倒真信了小昭的话,这个程沅她当着自己的面都敢这样,私下一提起他还只是直称名讳,背地里指不定还在骂他呢。
继续留在这里只显得他死皮白赖,他也不想与这样的小女子多作计较,便故意发出重重的振袖声响,假装不悦地离开了。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后,程沅才偷偷地舒了一口长气。
第二日小昭进来伺候的时候,发现程沅竟然破天荒地早醒了半个时辰,襦裙的系带不好弄,被她打了一个个死结。
程沅一抬头看到铜镜中小昭的身影,忙招呼小昭帮忙。等终于系好了系带,程沅看小昭照例要给她笼一件外裳,却怎么也不肯穿了。
程沅看看自己现下这一身,满意地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穿这样的窄袖才方便活动筋骨嘛。”
小昭看她精神头很好,哭笑不得道:“娘娘这是要穿成这样去哪儿啊?”
程沅凑近小昭,神秘地小声道:“当然是出门去给慕琰挑个报答他救命之恩的重礼啊。”
昨夜王爷从芷兰苑回来后,她确实破天荒得了王爷吩咐,等这位程姑娘自己觉得伤势无大碍了,便可以带她出去散散心。
小昭指了指她头上仍缠满的绷带,犹豫道:“可是娘娘您的伤……”
程沅一把搂过小昭的肩,“昨夜我想了一夜,我这头上的伤确实没好,可是我这儿四肢健全的,不影响我上街啊。况且,我预感只要让我上街逛逛,这心情好了,我这伤会好得更快。”说着,亲昵地晃着小昭的手,“好小昭,你就应了我吧!”
小昭向来是经不起她磨的,况且慕琰也有吩咐,她便双手托起外裳一本正经恳求道:“那娘娘更得穿好外裳,才方便出门。不然,殿下知道了说您有失风化,可得打断小昭的腿了。”
小昭顺势卖了个惨,程沅获得了出门许可也顺从了许多,她动作麻利地穿上了这飘逸的宽大外裳,只不过将它和小裳一起束在了腰封里,嘴里还嘟囔道:“你们这儿出门就不时兴穿胡服的嘛?”
小昭歪了歪头,想了半晌,“娘娘说的胡服是北虞的衣裙吗?咱们大楚崇尚风雅,不喜北虞的蛮野做派,自然也不时兴他们穿的衣服了。”说完,又给程沅戴了一顶幕篱遮住了她的脸。
程沅本不想这样封建的,但奈何头上包的那一圈绷带有些显眼,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马车候在王府门口,小昭正要扶程沅上车,程沅摆摆手:“逛街逛街,自然是要走着去的。”便留下门外候着的车夫愣在了原地,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走远了。
出门前小昭还从账房里支了一百两银子,程沅倒是挺高兴的,但就怕慕琰知道后找她秋后算账,便指着小昭怀中那一百两银票,试探性问道:“这个……确定是不用还的吧。”
小昭拍拍胸脯,打包票保证这一百两就是王爷特地让账房支给她们用的,况且若是不够用,还可以记账上。
程沅有些受宠若惊地摆了摆手,“那怎么好意思,我看这一百两绰绰有余了。”
她这一路上就想着怎么将这一百两倒腾进自己荷包,府中的绫罗绸缎很多,就算是个媵妾,她也已经有一堆五颜六色的衣裙了,她也不在乎这些衣裙品级形制上有何差别,反正有什么穿什么。只是因品级限制,送来她这里的首饰不管数量还是材质都有规制,以后带出来当家产就显得有些单薄了。可现在她若是能买些金银珠宝收起来,只要不戴出来在王府里招摇,就没人能管她了,到时候她一走还能尽数变卖换做白花花的银子呢。
这样一想,她一向小昭打听出城中最有名的珠宝首饰铺子倾玉宝斋的方向,便急吼吼地让小昭领着她去了。
甫一进门,程沅就被闪花了眼,这不愧是京都城中最大的宝斋,有莹白的羊脂玉佩,盈翠的绿玛瑙戒指,血红的玛瑙玉勾,像其他玉扁盒、玉镇纸、玉笔筒这类的也是应有尽有。
小昭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玉器,感动地道:“小夫人对公子可真是上心,公子知道了肯定感动得不得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程沅越过这些玉器,向一排排金灿灿银闪闪的钗环而去,毕竟玉器太重,还容易磕坏了品相,不如这些钗环方便携带。她仔细挑挑捡捡半日,又问了价钱,才极其克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