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沅一听门外候着的人是弘宁王府侧妃,便猜这人定是赵嘉儿,无缘无故地她跑长孙殿下府做什么?总不能真是来找慕琰的。
一想到赵嘉儿马上就要进来,两人可万万不能打这个照面,她忙扯了扯慕承嗣衣袖,一手捂着肚子痛苦地道:“殿下,我肯定是今早在府里吃坏了肚子,现在疼得紧,我去方便一下。”
见慕承嗣要随她起身,她忙一把按下他的肩,“不用不用,殿下你在这儿陪着大家就好。”
她怕慕承嗣担心她找不到,贴心地执意要陪着她同去,忙补充道:“路上小厮和丫鬟众多,我会向他们问路的。”她看向慕霆风福了福身,随后满含歉意地看向桌上几人,便致歉离去。
等她一溜烟儿跑出后园,忙抚了抚惊魂未定的小心脏,只希望等她在这儿磨蹭一会儿再回去之时赵嘉儿已走,那她也算是躲过一劫。
只见赵嘉儿进来之时满面泪痕,她抬头看到席上众人,惶恐跪下行礼参拜,忙道:“妾身是弘宁王府侧妃赵氏,妾身有罪,妾身不知陛下、太子等人今日也在此处,妾身改日再来。”说着便要起身匆匆离开。
慕霆风本就觉她一侧妃寻来长孙府事有蹊跷,现在又一副哭哭啼啼吞吞吐吐的模样,脸上顿时不悦,他沉声问道:“既然都进来了,有什么话就快说。”
慕承嗣亲自过去扶她起来,“三皇婶今日匆匆前来肯定是有急事相告,有什么就不妨直说。”
赵嘉儿抬头看了一眼慕琰,见他仍若无其事地饮酒,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她终于一狠心,从袖中抽出字条双手奉上,哀哀哭诉道:“妾身昨日在府中看到一个侍女鬼鬼祟祟的,便上前叫住了她,没想到她是要往外递什么消息,妾身怕她做出什么对王府不利的事,便让她交出字条,只看上面没头没尾地写着‘曲流觞’三字,妾身一看是王爷字迹,想必是要约什么人相会,这就多盘问了那侍女几句。”
赵嘉儿说到后面,竟哽咽不成声,“没想到那侍女竟说是要送给澧沅郡主,妾身这才越发觉得奇怪,想来是这侍女胆大包天竟敢污了郡主清白,就要捆了她让王爷审问,没想到她竟然撞柱而死。昨日妾身在府中等了一日也不见王爷回府,柔妃姐姐在孕中不宜惊动,妾身一时也没个人可商量,虽不知如何是好,但一想到这事事关重大,今日便匆匆赶来想请长孙殿下查明此事,想知道这背后究竟是谁要陷害王爷和郡主?”
慕承嗣闻言,面向慕霆风双手一揖跪禀道:“皇爷爷,此事绝无可能,皇婶她定是听错了。今日三皇叔和沅芷皆在席上,何来私下传信会面一说。”
赵嘉儿最后伏地泣道:“此事事关澧沅郡主清白,妾身不敢在此胡说。”
慕承嗣极少露出恼怒之色,他从赵嘉儿手中取过那张字条,上面字迹看起来确实是慕琰的字迹,但上面除了见面地点,并无所指。他难得发了脾气,“赵侧妃,如今死无对证,你就凭空想用这张字条来编造污蔑三皇叔和醴沅郡主,你自己都不觉得太过于荒谬了吗?”
慕霆风道:“嗣儿,将那物证呈与朕看看。”
慕承嗣只得将字条呈上,慕霆风看了也不禁皱眉,他将目光转向慕琰,示意林公公将字条递与他看,慕霆风问道:“老三,这是你的笔迹吧?”
林公公依言将字条展开给慕琰看,慕琰只浅浅地看了一眼,便起身道:“父皇,笔迹虽像,但确实不是出自儿臣之手,也不知是谁蓄意陷害儿臣与澧沅郡主两人?”
慕霆风看了一眼程沅空荡荡的位置,“怎么?郡主去方便还没回来吗?她倒是离开得凑巧。”
慕承嗣忙解释道:“皇爷爷,沅芷吃坏了肚子,多耽搁一会儿也是正常的。”说完,忙示意左右去寻人。
程沅本就是无头苍蝇在府里乱逛,府中小厮很快便寻到了她,看到他们一副兴师动众的模样,她便知道今日大劫难逃了,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们回到席中。
席上众人大气也不敢出,慕珏屈指轻叩膝盖,只待好戏登场。慕霆风耐着性子等了约半盏茶功夫,正准备派林公公亲自去寻回程沅,没想到程沅已低着头回了后园,踱回了席间坐定。
她此刻巴不得在她头顶劈一个响雷,让她魂穿回去,省得在这里接受大型社死审判现场。
她在心里默念:“都看不见我都看不见我……”
没想到赵嘉儿还没看清她的脸,就已吓得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慕霆风肃然问道:“你怎么了?”
赵嘉儿一副惊恐无状的模样,忙遮掩道:“回陛下,没什么没什么,妾身刚才眼花了。”
慕珏在一旁道:“有陛下在此,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与陛下听的?”
慕霆风不耐道:“有朕在此,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赵嘉儿终于吞吞吐吐道:“妾身、妾身只是觉得郡主、郡主很像前段时日里王爷收进府中的一名媵妾,”她忙补上一句,“不过妾身相信,郡主和那媵妾只是容貌相似而已,想必不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