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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唱(2 / 3)

慕珏一个劲儿地点头,姚韩衣看向他,“赌、堵坊经营的钥、钥匙和……账本,就在……奴婢床、床榻下的……暗格中……”

“殿下……你我……来、来生再会……”说完这句话,姚韩衣的手便重重垂落在了嫣红的软垫之上。

阴云已散,熹微晨光透过窗棂,打在了姚韩衣惨白的脸上,也打在了慕珏阴沉佝偻的后背上。

慕霆风给他的时间到了,而他的韩衣也死了。

他放下姚韩衣的尸身,缓缓站起了身,他用尽是染血的袍袖用力擦着脸上的泪痕,他已失所爱,不能再失去牺牲姚韩衣而选择的权位了。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闷响,又重新打开了,刺眼的光让他睁不开眼。

林公公带着几名内侍进来,看了一眼空空的杯盏,又看了看地上姚韩衣的尸身,他恭恭敬敬躬身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老奴这就回去向陛下复命去。”

他挥了挥手中尘麈向身后的几名内侍吩咐道:“抬下去吧。”

姚韩衣的尸身便像一只被丢弃的破布袋一般被他们毫无章法地抬了出去。

慕珏心中悲愤,怨恨和怆然交织在一起,他很想喝问这几人,他们到底要将姚韩衣的尸身如何处置,可他迎向林公公含笑的目光时,喉节一滚,便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尽数咽了下去。

林公公是父皇的人,他知道他还赌不起,现在他还不能失去父皇对他的信任。

林公公见他此刻神情平静,便躬身道:“殿下好生休养,老奴告退。”

林公公回去将姚韩衣已饮鸩酒之事禀于慕霆风,慕霆风点了点头,起身踱了两步,看向林公公问道:“那太子可有怨怼之色?”

林公公忙躬身回话,“陛下您是君父,太子身为臣子,做臣子的又怎敢对君父心怀怨怼?”

“那就好,”他重新坐回龙椅中批阅奏章,不忘吩咐道:“那你这就去下令解了东宫的禁足。”

“是,老奴这就去,”林公公抬头小心询问道:“陛下,那房嬷嬷那边怎么办?”

慕霆风将看了一半的奏章放回去,“难道你还指望朕把房嬷嬷、澧沅郡主这些知情的人都杀了?”

林公公吓得忙道:“老奴不敢。”

慕霆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要带害太子的罪魁祸首伏诛,太子他改过自新,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以后宫中上下人等休要再提。”

慕承嗣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时头痛欲裂,一睁眼便见慕珏站在榻前,在他生辰以前,慕珏可从未出宫来探过他。

他忙挣扎着起身,最后还是因全身酸软无力跪在了慕珏脚边,“父王不是在东宫吗,今日怎么来了?”

慕珏向来觉得慕承嗣性格过于仁懦,不似自己,便斜睨了他一眼,“之前关于本宫的那些流言,本宫已向你皇爷爷解释清楚了,今日一早你皇爷爷已解了本宫禁足,所以本宫才想起出宫来看看你,没想到你竟喝了酩酊大醉。”

慕承嗣摇摇晃晃起身,他勉强站稳躬身道:“父王恕罪。”

“恕罪?本宫看你如此这般折磨自己,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吧?”慕珏负手看向他,眼底的残红已退却了几分,只余些许红肿,他厉声道:“虽然那女人澄清了自己,但赵嘉儿绝不是空穴来风,那女人已不配入主长孙府、做你的长孙妃。嗣儿,本宫希望你能放下她并取消这门婚事,本宫这边自会向你皇爷爷说清楚。”

慕珏见他默然,正待催促,没想到却见他直直跪下向他摇头。

慕珏当真是怒不可遏,对着他的胸口便是一脚,慕承嗣本就因宿醉全身无力,没稳住身子便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

慕珏怒声道:“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因世间有容貌相似之人,是那赵嘉儿看错了污蔑他们不成?”

他还待发作,没想到慕承嗣慢慢坐起身咳嗽了两声,才缓缓道:“父王,儿臣不愿解除婚约,只因觉得不妥。儿臣觉着与其解除婚约,将护国大将军府彻底推向弘宁王一边,不如就让护国大将军府永远也别想摆脱东宫。”他抬头看向慕珏,“不知父王以为如何?”

没想到能从慕承嗣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此番表现竟与往日截然不同,他不禁大感欣慰,他亲手扶慕承嗣起来,“嗣儿,你终于长大了,不再像往日那般唯唯诺诺优柔寡断,像你现下这般,才有成大事者的风范。”

慕成嗣拱手道:“父王放心,嗣儿以后不会再犯傻了,那些失去的尊严儿臣会一一找回来,让程沅芷她别想轻易摆脱我,儿臣绝不叫他们称心如意!”

慕珏点头道:“嗣儿,你想怎么做?需不需要父王助你一臂之力?”

慕承嗣摇了摇头,“父王不必出手,到时等着看好戏便是。”他忽想起一事,“对了父王,儿臣还有一事擅做主张未及向你禀明,希望您不要责怪儿臣。”

“是何事?”

慕承嗣回道:“赵嘉儿被赶出弘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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