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憋开眼睛,耳边却传来孟攸不满的声音,她拉着他的衣袖:
“好不好看吗?”
他的喉结下落。
随着这声不太明显的清晰吞咽声,反倒是他的话语从他微张的口唇溢了出来:
“好看。”
孟攸满意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又将左面颊怼在云空的眼前,点了点左面颊上的松木牡丹红:“是不是也很好看啊?”
松木牡丹红的颜色比姜红的颜色要深上许多。
她又涂得多。
咋一看,像是醉酒后面部晕上来的红意。
云空没见过酒,也没喝过酒,但他见过山林间的林檎,红艳艳的,和她的面容一样。
引诱着他的食欲。
云空蓦然移开视线,他的手背上有青筋裸露,指节似乎羞极般的蜷缩一下,含糊不清道:“好看。”
孟攸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还是很有眼光的。”
她嘟了嘟唇,笑道,
“跟我一样。”
云空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胭脂,看着她愁眉苦脸的将绣棚拿出来,她撑着下巴,伸手点了点绣棚:“不说它算了。”
她又深深的叹一口气:“算了,还是说它吧。”
小公主虽说琴棋书画平平,但好歹算是懂得,但绣活太难了,那根小小的银针总是扎进她的皮肤,让她的指节都冒出血丝来。
她垂头丧气的向云空展示着银针,夸张道:
“别看它这么小,扎起人来,可从不含糊。”
她丧着脸,特指道:“尤其是扎起我来,从不含糊。”
“我当时十个手指头都被扎了很多次,”她垂着脸:“但依旧学不会。”
她说着的时候,云空伸出掌面。
她刚将银针放在云空的掌面上时,云空忽而垂了下手,针头扎进了云空的掌面。
孟攸的瞳孔放大,她看着云空掌面冒出的血珠,下意识的想要拔出针头:“没事吧,云空,是不是很疼啊。”
云空将针头拨出,他受过的伤实在是太多了,这种程度的针伤,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感,但对于主人来说,肯定很疼得。
他歪了歪头,舌尖碰到孟攸的指腹,似乎想要舔舐陈年旧伤。
孟攸一惊,她赶忙将手移开,瞪了云空一眼,佯装生气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云空。”
“不能舔。”
“你是人,不能随随便便的舔人的。”
云空歪了歪头,不甚理解的仰面看她。
孟攸瞪他一眼。
“下次不听我说得话,”她思索起来,佯装生气的瞪他一眼:“我就不来看你了。”
云空摇了摇头,他缩了缩身子,和孟攸拉开距离,他下意识的想要咬住孟攸的衣服,又害怕她真的不过来,缩了缩脖子,忽而伸手拉住孟攸的手腕,黑漆漆的瞳孔一错不错的紧盯着孟攸,他艰难吐字:
“不可以。”
孟攸下意识的想要瞪他。
云空的眼帘微垂,眨了又眨,遮住那双如凶兽般的瞳孔时,他的皮相竟然呈现出一种柔弱感和无措感,像是被主人丢弃的狗,死死的咬住主人的裤腿,艰难道:
“听、主、人。”
孟攸看着他这副模样,一时心软,她伸手揉了揉云空的头,很讲理道:“那你下次不许再咬我的手了。”
云空点了点头。
孟攸眼前一亮,她伸出手来,向云空道:“那我们拉钩。”
云空疑惑的看着她。
孟攸直接勾住他的小指关节,笑嘻嘻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她的指节柔软,似乎没有骨头一样。
云空直愣愣的看着她,忽而从喉间溢出道“汪”声。
孟攸被这声音一惊,她一愣,忽而笑开,面颊上的胭脂更是熠熠生辉:“云空,你好笨啊,你又不是小狗,你汪什么啊。”
她伸出手重新同云空拉勾,故作生气的板着脸:“这次不许违背誓言了,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她说着的同时,再同云空“拉钩上吊”之后,才喜笑颜开:“好了。”
她一说“好了”,云空忽而褪去衣裳,裸露出沁血的伤口,伸手摇了摇孟攸的手腕,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掌面。
孟攸嘟了嘟唇,拿过药膏:
“伤口撕裂不上药,活该你,云空。”
她说着的同时,替云空上完药,伸手撕了撕云空的面颊,又重复一遍:
“下次伤口撕裂,还敢不敢不上药了。”
她的指腹柔软,用力又小,对于云空而言,跟挠痒痒一样,他只是怔怔的垂着眼帘,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孟攸被他的视线看得眼热,她“哼”了一声,伸手去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