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怀疑。
“他若真的遇到了事,一个男人,连自保求生的能力都没有,他如何能守护你?孩子,放下吧。”
盛姎不想放弃。
她曾经一起幻想过两人的美好未来,她怎么能嫁给旁人?
清慕,但凡你回来,只要你肯露一面,我都能毫无保留的奔向你。
盛太公叹了一口气,撑着拐杖离开了房间,留下她一人沉思。
入暮,盛太公叫来了全家人来商议要事。
“你们可都别记岔了,那贺公子,只是来咱们府上写过几张对联,只见过几面,与姎儿无媒无聘,更无私定终身之说,谁要是毁了姎儿的清誉,这整个盛府都跟着遭殃,你们也别想好过。”盛太公道。
盛源忙不迭应是,亲自警告了盛母和盛绵。
这事府中下人也无人知晓,除了她身边的丫鬟,起初,她更是连月犀也瞒了过去。
盛姎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静,明日,裴府的人就要来提亲了。
这门亲事是打小就定下的,两家亲手交换了定亲文书和庚贴信物,她无从抵赖,她也不想让盛家和祖父蒙羞、失信于人。
她只能默默接受命运的安排,至于清慕……
她闭着眼,默默流下两滴清泪。
倘若他有一天真的回来寻她,想必那时的盛家也早有决断。
回屋之后,盛姎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荷盏和月犀似乎心情大好。
“方才离席后,主君特地交代了奴婢好些事情,让奴婢明日把姑娘打扮得漂亮些,还从库房拨了一些银两来给小姐花。”
盛姎提不起精神,“他那不过是怕我给他丢人罢了,明日我不出门,你们不必叫我起床。”
荷盏高兴,这么多年了,主君终于记得姑娘一回了,这还是头一回安排吩咐姑娘的事。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帮她盖好被子便出门了。
这日,是裴府来盛家下聘的日子。
一大清早,盛府里就开始浆洗打扫,把盛府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很干净,下人们也都换上了喜庆的衣裳。
盛父焦急地在院子里左右渡步,见时日还早,又回屋子里沏茶等待。
***
裴府那边,众人上了几辆豪华的马车,车里,裴国公一脸的严肃,一言一行透露着刻板威严。
要不是老头子下了命令,他才懒得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来提亲。
虽然说是早年定下的婚约,可我朝重诺,一旦交换了信物有了契约文书,那便是生效的,如同官府的敕令,即便是要退亲也要找到当年的公证人才能退亲。
“你这竖子,耷拉着个脑袋做什么?就你这样的也能娶亲?还能娶个五品盛家女?要不是你祖父有先见之明早早给你定下婚事,你这辈子就等下打光棍吧。”裴国公道。
裴时羡瞥了一眼,一副抠耳朵吊儿郎当样,要不是他要承袭爵位为母亲洗脱罪名,他才懒得成亲。
“老爷,您别说了,今日是羡儿大喜的日子。”苏夫人好心道。
裴国公一脸怨气地到了盛家大门,临下了车,才换上一副正常的容色进了门。
盛宅顿时人声鼎沸,大大小小的箱子被搬进了盛宅,盛父欢喜不跌,急急招待了未来亲家。
盛姎在院子里一早听见了前府的动静,甚至还有竹炮声,她下意识拉上被子盖起耳朵。
“小姐,该起床了?”荷盏月犀站在床边,温柔的小声道。
窗外的日头早照射了进来,盛姎翻来覆去,终于一股脑坐起身来。
荷盏凑了上来,“小姐,今日外头好生热闹,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
盛姎提不起兴趣,睡得太久,骨头酸痛,便打算到院子里坐坐。
她一席棉麻袍子坐在院子里像往常一样练字,头发只松松垮垮地用一根檀木盏子挽着,一头墨玉的黑发垂如瀑布。
忽而,一阵风将字帖吹到了院墙之外。
她放下笔,急忙去院外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