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姎带着侍女走后,裴时羡阿贵还有宋诚在背后目送她们主仆二人离开。
阿贵一副吊儿郎当样,“我说二公子,你什么时候认得这等小家碧玉的小娘子,比花枝楼的姑娘还要漂亮。”
裴时羡一拳往后揍在阿贵的胸口上,警告道,“她可是你们未来的少夫人,以后见到她,放尊敬点,别让别人看出咱们是什么人。
裴时羡继续悠闲地在大街上逛着,漫不经心地左右看看。
阿贵和宋诚两个富家公子互相交换了眼色,险些没笑出声,“咱们是什么人还用得着伪装吗……满京城里随便找一个人打听都能知道。”
裴时羡突然回头,“哎,打住,我在她那里已经从良了啊,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只要我演技好,她就发现不了。”
至少不能让裴国公府的人知道,他娶她是为了国公之位,只要等到他爹裴国公爷一退位,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袭爵。
阿贵惋惜道,“都怪你们裴国公府那个什么狗屁规矩,袭爵还得先成家立业,你们家的老祖宗可真是迂腐,成婚了有什么好玩的。”
宋诚,“就是,成婚有什么好玩的。”
裴时羡十分认同,“你看她衣衫简朴,素面朝天,一看就是没过过好日子的,嫁进我们裴家,天天吃好的喝好的,估计她还得感谢本公子娶妻之恩呢。”
宋诚,“那她是否愿意?”
阿贵,“你这不废话吗,咱们二郎这么拿不出手吗?”
裴时羡侃侃而谈的话到嘴边突然止住了。
表情变得耐人寻味,想了想。
她好像,似乎,不大愿意?
***
盛姎精神恍惚地往贺清慕的家中去,原本她就一夜未眠,方才又与那裴二郎说话费了许多精神,眼下更加疲惫了。
荷盏手里拿着一个出门采买的小竹篮,一边扶着盛姎的胳膊,二人停在了一户破旧屋子前。
“小姐,我去看看贺公子回来了没有。”
盛姎面色苍白地立在风中,贺清慕家门紧锁,八成是还没有回来了。
果然,贺盏敲了几次门后无果,低着头走了回来,“小姐,别难过了,想是贺公子遇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或是去了哪位交好的同窗家……”
盛姎摇了摇头,清慕不会不辞而别,当初二人说好了只要他高中,便回来一同庆贺。
盛姎不敢接着往下想。
她迎着风往回走,又去了一趟衙门。
因她不好亲自出面,便在衙门门口等荷盏的消息。
一盏茶的功夫,荷盏从衙门里走出来了,有些失望道,“小姐,衙门的相公说,京城里失踪的人口这么多,贺公子还是刚中举的举人,说不定半路被哪个榜下捉婿的人家拉去灌酒也不一定,衙门说了,这事他们不管。”
盛姎满脸失望。
她想去求爹爹,可眼下爹爹满心都是她和裴府的联姻,估计巴不得贺郎从此消失了,哪里还会肯帮她。
盛姎又在街上寻找了半日。
回到家后,盛姎就病了。
起因是受了些风寒,又忧思过重加重了病情,还好院子里还剩些驱赶风寒的药,盛姎也没有兴师动众便让人拿来熬了喝。
听闻盛绵在屋子里大吵大闹,若此时再让下人们去禀报她病了的消息,想必又会引来一场风波。
“小姐,您这病是忧思过重了,你再这么下去,身子会撑不住的。”
盛姎躺在床上,她无法入眠,一想到裴家的人步步逼近,她的心便跟刀绞了一样难受,即便偶尔入了梦,也都是贺郎回来寻她的梦境。
她吃了药躺在床上精神恍惚。
清慕……你究竟在哪?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寻我?
病了几日,她的身子才渐渐好些,一睁眼,她便让荷盏前往贺清慕的家中查看。
荷盏低着头,“小姐,奴婢刚刚去看了……里面,没人。”
她小退了一步。
已经第七天了。
他即便是死了,也应该托梦回来了。
忽而,月犀扶着盛太公走了进来,“姑娘,老太爷来看你了。”
盛姎站起身,被盛太公按下坐好。
“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盛姎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听说,你没有找到那个贺公子?”
“嗯。”
“唉,那便无法了,如若那贺公子真如同你说的,言而有信、君子所为,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回来找你,如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人,看来不值得托付终生。”
盛姎泪眼婆娑。
不是的,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可这话即便是她自己说出,她不得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