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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诳话6(1 / 2)

清晨的风卷着水汽,鱼十鸢觉着自己的双眼一片濡润。

木泽虽走远,话语犹在耳畔。

“你可是在研制火药,欲炸毁礁石带乡亲们致富?燕王殿下也听闻了你的事迹,很想见一见你。”

“明日你便同我一起回锦都。”

鱼十鸢将方才木泽塞到怀里的手谕展开,这些日子她已识了许多字,这上面的内容也能理解一二。

大概就是夸她有宏图大志、抱负不凡,文邹邹的话读来甚是费劲。

笔力遒劲,入木三分,倒是与李酌修的有几分相似。

今日天气大好,本是要去山里寻些野味,现在也没了心思。她背着空竹筐,推开自家的门。

鱼娘正在屋里织布,大门敞开,机杼声唧唧作响。

李酌修抱着扫帚,刚把落叶拢到一堆,又被鱼十然一脚跺开,李酌修提着扫帚就要去揍他。

鱼十然那小子眼尖,提着腿往她身后钻,嘴里还不停喊着:“阿姐!快些救救我!”

“你、”鱼十然拽着鱼十鸢身后的竹筐,她被迫跟着鱼十然在原地转圈,在转吐之前,鱼十鸢喊道:“你快些放开我!”

鱼十然被她吼的一愣,随后悄咪咪打量了一眼李酌修,发觉他正倚靠着扫把冲自己阴森发笑,遂飞快收回目光跑了出去。

“怎的回来了?”李酌修立直身子,看向鱼十鸢。

鱼十鸢留意着李酌修的神情,将手里的手谕递过去,“时予,你看这个。”

手谕被接过,他将扫帚柄抱在怀里,随意翻了一下,而后笑道:“早听闻燕王爱惜人才,既要召你,可要好生准备才是。”

一听这话,心瞬间揪了起来,她看向李酌修,问:“你可见过燕王殿下?”

“你若是想要了解他,与其问我,不如去问木泽。”李酌修回答的模棱两可,眼下鱼十鸢正被这事扰得心慌,也没空在意这些细节。

李酌修说去问木泽,鱼十鸢深以为然。到底木泽也是燕王殿下的长随,燕王喜好的,厌恶的,他该一清二楚。

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左右他们还有一段路程要相处,眼下,该去安抚鱼娘才是。

随着深吸的动作,一口清凉之气润腹,她将竹筐挂回墙角,走到鱼娘身侧。

鱼娘估计是早就注意到他们那边的动静,机杼声暂息,看她过来,笑意盈盈。

“阿娘。”鱼十鸢抱起桌上的水猛灌一口,随后开口道:“我今日瞧到了燕王身边的长随,他将这个给了我。”

鱼娘不识字,鱼十鸢便指着手谕给她移译。

末了,鱼十鸢一脸愁容看向鱼娘。

她大概是被唬住了,张着嘴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既是燕王召你,去便是。”

鱼娘将手谕还给鱼十鸢,悄悄别过脸,埋头去理那些丝线。

丝线缠缠绕饶,本还算工整,眼下是越理越乱。

鱼十鸢看不过,从她手里接过,“阿娘,您昨夜还劝我去锦都呢,眼下我真要走了,您又不舍,还学着小娃娃抹鼻子。”

“才没有!”鱼娘嗔怒一声,背过身去,“燕王召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莫要丢人。”

鱼十鸢知她不舍,走到她面前,缓缓俯下身子,将脸靠到鱼娘膝盖处,“阿娘,你说燕王召见了我,黑石子这事儿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倒时我回来,咱们便可以把这鱼虾卖出去,自己做些生意,也不至于成日里靠引水营生。”

“你啊。”鱼娘戳了戳她的头,“和你爹一个样子,喜欢瞎折腾。”

“你要好好把握这次机遇。见了燕王,人家问你什么你答便是,莫要胆怯。”

“知道的阿娘。”鱼十鸢点点头,借着鱼娘的衣角将眼角的泪擦去。

自那日下过雨后,气温仿佛也随着雨水一并离去,鱼十鸢竹篙点水,阵阵凉风吹得她有些发抖。

忽然,肩上一沉,鱼十鸢偏头,看到一件玄色大氅。

“木泽的,放心穿着。”李酌修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鱼十鸢似开玩笑问道:“时予,你数次劝我去锦都,可也是想要将我引介给燕王殿下,自己在他面前得些好印象?”

李酌修嗤笑出声,半晌,他才道:“我好心告知你锦都有解夺情散的药,又告知你火药所在,到头来就落的一句事为利己,不择手段之人?”

鱼十鸢将目光投向远方,不做回应。

或许她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李酌修怎么能算是君子呢?欠钱不还!

“去了锦都,第一件事便是把铜钱还给我。”鱼十鸢道。

说起账册,李酌修又把手稿拿了去。

他说自己眼下识了不少字,恐账册被作假,留在他自己那里才能安心。

鱼十鸢对此暗暗吐槽了好一阵,真是个心思深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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